曼施坦因把玩着手中的黑卡:“我相信你也不会喜欢将指挥权拱手让人,但我需要知道一个理由,你们为什么这么着急地要启动龙渊计划。”
“如果你想听的话,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施耐德幽幽地道,“你没看过我的脸吧?”
“没有。”曼施坦因一愣。
施耐德摘下了那张常年戴在脸上的氧气面罩,把脸挪到了有光亮的地方,即便是在抽烟的时候他也一直在吸氧,移开氧气面罩的时候他就低着头把脸隐藏在阴影里,所以这还是曼施坦因第一次见到施耐德的脸,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从双眼以下的血肉完全干枯成一层贴着骨头的皮,嘴唇和鼻子都萎缩了,令门齿都直接暴露在外,这幅相貌,恐怕只有在地狱才可能看见。
“很吓人是吧?其实我今年只有37岁,但我的半张脸却像个衰朽不堪的干尸,学生们听见我的咳嗽声都以为我是个50多岁的老头子,可我甚至比你还要年轻一些。”施耐德自嘲道。
曼施坦因看着施耐德,没有说话。
“这是某次任务给我留下的印记,”施耐德说,“自从那次任务之后我就再也没办法出外勤,那是十年前,我们第一次听到一个来自深海的心跳信号。”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发现海中的龙类胚胎?”曼施坦因有些吃惊。
“不,当然不是。”施耐德说,“也许你听说过‘格陵兰冰海悬案’,那也是一次下潜任务,只不过那一次的下潜小组全军覆没了,但校董会却勒令封存所以相关档案,强行终止所有调查。”
“想听这个故事你还得耐心一点,因为这个故事很长,而且请你命令诺玛暂时离开这里,你现在持有黑卡,可以做到这一点。”施耐德说。
“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的细节不能给诺玛记录,绝密的意思是,除了原始记录之外不能有任何其他形式的备份,所以除了那一份报告原件之外,只能保存在这里。”施耐德点了点自己的脑门,“听完这个故事之后你也不能把它用文字图画录音之类的形式留下来,甚至连写给自己看的备忘录也不可以记录,这是学院规定,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牢牢记住全部细节,如果忘了的话那也没办法。”
“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你到如今还能记住其中每个细节?”
“我当然可以,”施耐德像是压抑着什么似的说道,“那是我平生唯一的一次去地狱旅行,我怎么能不牢牢记住?”
曼施坦因从施耐德的话语当中感受到了一种彻骨的冰寒,曼施坦因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话题令眼前这个男人燃起了积蓄已久的怒火。
“诺玛,先离开中央控制室,留我们两个单独待一会儿。”曼施坦因将黑卡插进卡槽里,命令道。
“明白,从现在开始的十五分钟之内,中央控制室将在我的监控范围之外。”诺玛回复道。
中央控制室的一切摄像头和录音设备都锁死,诺玛解除了对这个区域的一切监控,此刻中央控制室成为了监控的盲区。
施耐德又点起一根烟,说起了从前……
“那是2001年的秋天,当时有个ID叫‘太子’的人在网上发布了一条信息被我们检索到,他说他的拖船在格陵兰海深处捕捞到奇怪的青铜碎片。他公布了照片,照片上可以看到碎片上有复杂的古代文字,跟学院秘密收藏的‘冰海铜柱表’完全吻合。”
“冰海铜柱表毕竟是研究龙类历史最重要的古物,它是今天人类能找到的最详细的龙文资料,记载着龙族的战争史,但我们至今无法完全解读,因为没有用来对比的文本,那些文字对我们来说只是无意义的花纹。我当时还只是一名年轻的助理教授,热衷于解读龙文。我想如果格陵兰海深处还有另外一根铜柱,那么对比上面的文字也许我们就能解读出更多龙类的真(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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