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辈,实力虽然不错,但脾气有些太火爆了,有些像年轻的他。不,论惹事和拉仇恨的能力,比他年轻的时候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你瞅瞅拳打丘山神拳门,脚踢北湖飞鹰宗,对联旁边还各自挂着两名神拳门和飞鹰宗的弟子。
嗯,老邱和老吴一定气疯了,他再不出来主持大局,这个他看重的后辈很有可能夭折。
“过分了!”一名老者怒目圆睁,像咸鱼一样被挂着的四人,其中有两人是他的弟子。
他抬起手,五指微屈成爪,朝旗杆遥遥一抓,“啪”的一声,旗杆断裂,绑在旗杆上的四人,连同旗杆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武夫的生命力很强,这么点高度摔下来,摔不死。
那副嚣张的对联,被老者的爪风撕裂成无数块。
对联可以撕,人可以救下,但脸皮已经没了。
老者阴沉着脸,看都未看两名弟子的情况,大步朝听雨亭走去,一旁的干瘦老者邱云同样脸色阴霾,紧跟着老者。
“等下!”
萧易一把老者的手臂,挡在两人身前,声音低沉:“我看这事,还是先问个明白吧。冒然进去找一个后辈的麻烦,有失身份。”
“有失身份?我的弟子都被挂在这了,还有这幅对联……今日不把这小贼抽经扒皮,我飞鹰宗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吴老胡须乱颤,十分愤怒,一旁的邱云虽然没有说话,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显然也被气得不轻。
“老吴,邱老,听我一劝,此事定有蹊跷。要不然为何只有你们的门人被挂在……旗杆上……”萧易如同小山一样挡在两人身前,意味深长地说道。
飞鹰宗和神拳门走得很近,吴老头更是以邱云马首是瞻。昨日,邱云被新来的年轻人冒犯了,今日他和好友邱云的门人被人挂起来,事情真相,不难猜出。
但这小子行事这么嚣张,还有那副拉仇恨的对联,也实在是……萧易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是在怀疑我们指使门人对付他?我告诉你,我从未指使人对付这黄口小子。”老吴很是恼怒,不过毕竟萧易是这里的主事人,他不敢和萧易翻脸。
“现在,我只看到我的门人被悬挂在门上,我的宗门被人污言耻笑,作为武夫,只要武魂尚在,无论这小子是什么来历,或者受什么人指使,我都要讨回一个公道!”老吴疾声厉色道。
他刻意避开问题的关键,只讲飞鹰宗受到的屈辱,是可忍,武夫不可忍!
萧易皱了皱眉,很显然,神拳门和飞鹰宗不对在先,但这小子太会拉仇恨了,看来此事难以收场了。
就在他心思斗转,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护住这个有个性的小子时,一阵大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旭日如碎金般洒在青色的石板上,未褪的早露闪动着明亮的七彩光芒,一抹青衫,踩着碎金,踏着朝露而来,他的发丝在晨风中飞扬,柔和的五官在朝阳的照耀下,明亮耀眼,墨黑的眼眸涌动着流金,唇角轻轻弯起,笑容肆意而张狂。
从头到脚,都张扬着武者的狂傲和不羁。
萧易眼睛微微眯起,心神却一阵恍惚,仿佛也回到了青葱岁月,亦如身前那个年轻人一般,肆意张狂。
肆意张狂,武夫当如此!心头忽然涌起了这个念头。
“好一个只要武魂尚在,便要讨一个公道!今日,我便与你谈谈,什么是公道!”片刻间,刘岩已经来到众人前,眸光落在老吴身上,展颜一笑。
明明是很温和的笑,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笑容特别欠打、找抽。
老吴此时,恨不得在那张“笑容如花”的脸上来上一拳。
“年轻人,不要自大。吴老是飞鹰宗的掌门人,一手鹰爪纵横北湖,几无敌手。他的境界更是到了宗师后期。”萧易“劝诫”道,实则是在提醒刘岩,热血固然好,但实力差距是事实,武者后期无法和武师后期抗衡的。
“宗师后期?”刘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大的威风啊,只是吴宗师为什么不亲自出马,却要派上弟子,带上龙涎香,晚上和我切磋呢?”
龙涎香?
众人一惊,大家都是人老成精的人,自然知道刘岩在说什么。武夫虽然暴躁、但崇尚的是强大,向来不屑用下三流的手段。
飞鹰宗和神拳门显然逾越了规矩。
萧易的脸色登时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