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托着腮,“其实...会有名自己送上门来。”
夏极算算进度,妖元的运筹,修士的运筹至少还有大半年时间,从东海赶到西海,到处寻找可供降临的容器,这都不是一时半会说做就能做到的事。
他点点头。
两人住回了客栈。
但没两天,就有昆仑道宗的人找过来了,先是表达了感激,然后则是悄悄把夏极拉开,劝说他斩断这段姻缘,返回昆仑山,去不可道殿,在诸天仙人面前认个错,就可以了。
夏极没应。
又过了两天,风云楼放榜了。
首先是一群原本榜上有名的人很魔性地消失了,因为如果没有玄功传承,没有达到武宗,那是没有资格上榜的。
魔性的金灵芝,风格和原本的叔叔完全不同,然而金家掌控着窥探天机的术法,加上风云楼实在是很庞大,无处不在的一个势力,放了榜就是这榜。
其次,是一个原本籍籍无名的人,一举到了雏龙榜第三。
“小”字去掉了。
第三,“剑帝”白起。
之前战绩全部都没提,就一句话:
大周历218年春,灵鹫山长门谷中,对战犬戎武宗人屠、犬戎武宗间无影,轻松斩杀人屠,吓退间无影,逼停随后而至的犬戎传奇第三尊。
众人第一反应就是假的。
但无论真假,夏极的行踪很好调查。
在众人发现他没有和昆仑道宗其他人在一起时,挑战的人变多了。
我就是挑战你,输了也能说在剑帝手上过了几招。
你还不能杀我,你是名门正派的人,你杀我就是违背了江湖道义。
对此,昆仑道宗的人也没管。
庭院里。
两个老道喝着茶。
“少年人嘛,虽然实力高强,天赋妖孽,但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打磨打磨也好,让他知道没了门派作为支撑,一个人在江湖上不是那么好待的。”
“也对,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名往,那白起是要麻烦咯。”
“只是他的力量是从何而来?我认识的白起可没有这么强大,去年听说他受了重伤,下落不知,如今怎的横空出世,如此璀璨?”
“在查。”
“他那妻子的身份,也一起查。”
“当然。”
...
客栈里。
孟婆笑着传音:“这些名门正派还是和从前一样,什么脾气都没改,若夫君真是白起,怕是只有两条路走了,第一是和我斩断情缘,放低姿态,回去跪在殿前,向着诸天仙人承认错误,然后面壁思过恳求原谅;
第二嘛,只能杀死两三个挑战者,断了其他人继续来挑战的心了,到时候夫君又要面临指责,说是入了魔门,剑法凶残,不择手段。”
夏极泡了一杯茶。
孟婆道:“真是把人往末路上逼呢,这正道啊,真是见不得别人好别人强,别人有了名,他们就会想为什么这名不是自己的。但面对那些被大势力大背景庇护的人,却是又不敢说话,也不敢挑战了。人啊,从来都是如此呢。”
夏极微笑着。
因为他不是白起。
在这躯壳里,藏着的是一个跳出了三界棋盘,在人间与诸天神佛博弈的圣皇。
是一个背负着一族注定灭亡,背负亲人注定魂飞魄散,却还能云淡风轻地饮着茶,在春雨街道上的窗前看着远处发呆的少年人。
整个街道的人,都与他隔着无数层的距离,近在咫尺,也不会有任何的关系,有了关系,也都是假的。
抬眼望去,举世皆是棋子,皆是可以被利用,如何利用的考量。
棋局在杀局开始前,都是安静普通而平凡,没有想象的那般轰轰烈烈...即便是如此的诸天对局也是如此。
在春雨里,泡上一壶茶,静静等待,那个中煎熬,未知的结果,都随着绿茶沉淀在了新茗的平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