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两寸长宽的正方形香炉,香炉后面墙壁上贴着一张灶神画像,非常陈旧,有几处地方已经破碎,毕成的身体就紧贴在灶神画像上面。
主人夫妻正在打架,原因是妻子去隔壁家男子刘勇借了三碗面,男子认为妻子和刘勇有染。
“你个天杀的,我不借三碗面今天吃什么?昨天已经断粮了,四个孩子已经一天半什么也没有吃了……呜呜呜……”
男主人叫刘胜,和刘勇是同一个爷爷。
毕成大喊大叫想处罚刘胜,但刘胜看不见听不到,等于毕成什么都没有做。
身体轻飘飘地没有一丝力气,毕成只能在画像和木板上面活动,这样的力量这样的活动范围其实什么都不能做。
“我……我我我还是神吗?这样的神连开脉境修仙者都不如不不不连凡人都不如。”
毕成彻地抓狂,被师尊搞到这个地方,失去了仙力倒也罢了,成神后神力一丝都没有,这样的神体能干什么?
刘胜抓着妻子张玉的头发打,张玉起初还胡乱还手还口,渐渐地就没了气力。
“死了?怎么会死?你起来起来!”
轮到刘胜抓狂了,他一边以拳头击打自己的脑袋一边抱着张玉哭,四个孩子也趴在张玉身上哭天抢地,一家人乱成一锅粥。
毕成不不不毕齐成眼看着这场面无能为力,只好不断地叹息。
哭声引来两个女邻居,一个是四十余岁的叫王嫂,一个是六十余岁的赵妈。
王嫂一身蓝色旧衣已经多处漏风,漏出黑黝黝的皮肤,一头乱发里满是草屑,算不上清秀的大眼睛和不对称的小口周围都是泪渍和唾沫。
赵妈年龄虽大但穿着讲究,浑身上下一尘不染非常干净。
王嫂拖开刘胜,赵妈掐着张玉的人中急救,毕成心说:
哈,还有医疗手段啊,这赵妈出身不凡?
王嫂一边骂刘胜一边按照赵妈指导在张玉的脚心用做针线的铁针狠狠地扎了一针,张玉喷出一口血水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屋子里的乱渐渐安静下来,院子里的乱刚刚开始,邻居来了不少,村长胡静家来了,族长刘成工也来了,大都在骂刘胜,也有一些说张玉的,不过声音较低。
“天理何在?我借了三碗面有罪?”
刘勇在大喊大叫。
族长:
“混蛋你嚷嚷什么嚷嚷?我说你有罪了?差点就死人了,你家这么近怎么才来?”
村长:
“借面没罪,但你为什么不借给刘胜?你借给刘胜谁说三四五?”
……
这下子很多人开始高声支持村长,是啊,为什么不借给刘胜而借给张玉?
毕成抱着头在破旧的画像上面抓狂,很想撕碎自己的脑袋。
怎么到了这样的地方?
怎么才能帮助他们?
张玉躺在床上抽抽噎噎哭泣,刘胜抓着张玉的手正在诉说自己的忏悔,锅台上增添了不少米面,这些都是村里人一点点自愿拿来的,四百户人家,拿来了三十多斤米面,已经很不错了。
坏事变成了好事?
毕成虽然活动范围很小,但目光却可以看到千里之内所有,这一刻,他开始认识这个贫穷的村子。
少数人家有灶神,村头西面有一座神庙,里面供奉着一座叫神五爷的泥土塑像,但里面并没有什么神灵;三百里外是一座不小的城池,叫刘家城,里面大部分人是刘氏,刘家城中心有一座城隍庙,有一个衰老的城隍神正在城隍庙里和一个似神似鬼的家伙喝酒。
毕成所在这个村子叫刘家村,四百二十户人家大部分是刘姓,只有十几户是别姓,别姓里三户姓赵,其余都是张姓。
地里有很多人劳动,几个叫花子在村西头讨吃讨喝,一个和尚在村南化缘,四只公狗在村中心一个破败的院落里撕咬,似乎是在争夺一只母狗的占有权,还有一家,一个老头正在和儿媳哈吃哈吃……
毕成闭住眼睛,心头乱如麻线。不知道怎么修炼,不知道怎么获得神力,不知道怎么才能离开这张画像……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应该做点什么,即使其它事情什么都不做,自己的修炼不该停下吧?那个城隍神和不人不鬼的家伙让毕成一阵阵胆寒,让他有着紧迫感。
但没有修炼功法,仙人的修炼功法在这里没有一丝效果。
在枯燥烦闷中度过了三个月多,忽然一个女灶神来访。
这个女神又黑又瘦,身体只有四尺高,整个脸面还没有毕成之前的手掌大,但一双眼睛乌黑发亮,头发编成一根辫子背在脑后,眉毛有四五寸长,尾部一缕长眉垂下来到了下颌,小口角微微上翘,穿着一身崭新的红色绸衣,枯瘦的两条腿毫不客气地上了毕成所在的灶神板。
“新封的灶神?我叫红衣,村长胡静家家的灶神,来这里已经八千年了。”
毕成急忙施礼:
“毕齐成,新封的。幸会幸会。”
“不会修炼?没有神力?”
“是这样,正要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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