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就这样应了一句。
对他来说,生在马克身上的事情,也是一种……暂时无法释然的体验。
“我从前啊,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的东西生在自己身上。”
三儿此时捧着脸道:“很早就嫁了人,生了孩子,有个不错的丈夫。后来丈夫死了,就只是想着带大孩子。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想,过了十几年之后,我是不是就像邻家的那些阿姨一样,又要开始着急女儿的婚事了。”
“十几年?太早了。”库克淡然道
“太早?”三儿一愣,随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库克皱了皱眉头。
三儿笑得似乎凶了一些,笑得眼睛里面雾气重重,“就是想要笑啊,不行啊?”
“随你。”库克淡然道。
“马克,你总是这样冷淡的吗?”
“因为没什么值得好笑的。”库克也靠着门坐下,背同样也是靠在了门上,他下意识地这样做。
“你该不会,一直都碰不到开心的事情吧?”
“有问题吗?”
“没有,只是觉得太可怜了。”三儿摇摇头,“就算是我,以前也是会碰到好多值得开心的事情。啊,真有点怀念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对了,你知不知道,有一次高中上课的时候,班上好几个调皮的男生,在语文老师的课本上悄悄塞了一张小黄碟,后来被老师的老婆现了,听说一晚上夜没睡好觉,第二天上课,那几个男生直接被罚到操场上跑圈,还一边说“我以后都不看小黄碟了”,我们都在看,笑死了都!你怎么没反应……”
库克说道:“有什么好笑吗?”
三儿反问说:“不好笑吗?”
三儿想了一会儿,“那还有一次,这次你一定会想笑的。我跟你说啊……”
女人在门外说着自己青春少艾所珍惜的事情,男人在门内静坐倾听着,始终不笑,而是摇摇头,时而简单的点评两句。
“这个也不好笑吗?”三儿孜孜不倦地问着相同的问题。
“不好笑,你难道不会直接去告诉老师?”
……
“这样子呢?”
“一般。”
……
许久许久。
三儿不知不觉靠在了这房门前睡着了过去。
房间之内之中忽然亮了灯,然后传来了轻微连续不断的声音。
慢慢天亮了。
……
……
后来三儿醒了过来,是因为清晨的凉气。她站起身来,默默地打开了这房间的门,这里已经人去楼空,空空荡荡。
三儿双手轻轻地抱紧了一下手臂,看着叠得整齐,就像是从未用过的被子,还有放在被子上也叠得好好的衣服,然后朝着这里唯一的一张桌子走去。
一个比巴掌要大一些的,栩栩如生的木天鹅就这样地摆在了这里,桌子地下的篓子还有打扫倒入的木屑。
三儿伸手在这木天鹅上点了点头,然后拉开了这房间的窗帘,打开了玻璃窗,外边的空气更冷了一些。
她靠在窗边,看着太阳开始照常升起,微微一笑。
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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