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敢打,而是打不起,从自己掌管湘省以来,
金银货币一直在不断流失,军队也一直在与湘府、江宁陈兵对抗,
然而左倾川既不如湘府有建城令、战宠等巨额出口外汇,
更不如四大家族根深叶茂,集团遍布九州。
巨大的军费开支已经榨干了府库,再加上像卓无忌这样的巨匪祸乱商道,
他左帅想打,又拿什么去打呢?战士们连件像样的精铁武器都没有。
他不敢失去莲城,一是莲城的位置,二是莲城的税收,
湘府军队大半的军费开支都源自以星城、莲城、建宁三城,
互为犄角,是最重要的三座经济商业之城。
“你去馆内把湘府的那位使臣叫来吧”左倾川收起酒杯,将腰间的精铁大刀挂了起来,
一省之领主,所用兵器尚不如湘府一个低级将领的兵器,
打仗,打无非就是资源,兵器、甲胄、攻城器械、粮草军需,
这些湘省通通都没有,算起来整个湘省,也就莲城和建宁城算最是富足。
不知道知礼在莲城怎么样?到如今已是围城三日,
这金慕辰既不攻城,也不撤军,无非就是等自己取舍,
“罢了,罢了,停战吧”左倾川像是突然苍老许多,自己那个傻儿子,
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倔性,认死理,全然不顾,却不知道其实自己很幼稚。
左倾川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即便儿子那么幼稚,但他始终是我左倾川的骄傲。
“左帅,人在外边候着”小将禀报道,
左倾川看了一眼,说道:“让他进来吧。”
来人文质彬彬,一袭白衣,显得十分干净,见到端坐案前的左帅,
当即拱手作揖道:“在下李沉舟,渝省人士,为湘府苏君说客,与左帅言和。”
“李先生,久仰大名。”左倾川心一沉,这李沉舟可不是简单人物,
看似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在九州政坛上,这人的名气丝毫不弱于一省之领主。
吩咐小将摆上茶具,两人如同老友相视一笑,看似波澜不惊,
实则都在揣摸对方的心思,言和,只有两个人的谈判,
比双方各十数人的谈判更艰难,须不断探知对方的底线,尽量让己方得利。
不过这场针锋相对的谈判内容最终无人得知,
左倾川做了退让,再由李沉舟代苏君和左帅前往江宁,会见金顾二老。
数日后,湘省惯匪卓无忌中伏遭受重伤,一路逃到湘赣边境,为金慕辰所擒,
湘省巨匪落入敌军将领之手,为引渡卓无忌,左倾川派使者与江宁协议,
其曰:匪首作乱湘省,与江南却无劣迹,金陵不予定罪。
卓无忌再以重金贿予江宁,望获无罪之身。
此等大奸大恶之人,祸乱湘省却可与他处逍遥法外,天公不宁。
左帅再度遣使,以割一城换巨匪,引渡湘省,于星城广场公审,明正典型。
帐下诸将皆谓不值,
左帅说道:以法治理城邦,今日此贼恶行累累,罄竹难书,却能潜逃脱罪,逍遥法外。
若不当众枭首此贼,他日不知有多少藐视法度之辈,
割一城而诛杀此人,意在湘城之决心,杀鸡儆猴。势必也会令各地蠢蠢欲动者不敢再挑衅律法之尊严。
我左倾川作为湘省领主,治军理政刚正严直,宁舍一地不亵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