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果然一阵阵剧痛,灵孕鼎的灵纹影响还没度过,然而……他的身体半点儿也没有受伤!
叶安忍不住跳到院子里,就着星光、月光,打起了指法!
他的手指时而如同折花探物,巧夺天工,时而如同刺月划星,大开大合,时而如同疾风迅雷,速如光矢,时而又如勾山顶岳,力拔千钧……
没有伤!没有伤口!
叶安简直喜极而泣,虽然身体中剧痛依然,可是他终于不会轻易受伤了!
就这般再度用力,他忽然感觉一阵不一样的刺痛传来,手臂上裂开了好几道口子,鲜血微微泛出。
“停下吧!”公孙卫鞅叫停,“有了《三魂锁命术》,虽然你身体中的灵能没有爆发之忧,但如果你用力太过度,依然会扰动灵能,损伤身体。
“等你晋入凡武境,精修灵能使身体素质大大增强,就会逐渐消弭这种扰动影响,所以现在你还是多多休息,争取早日突破精修凡武境为上!”
叶安松了口气,这一年下来,他又凝练了一百颗血之精华,眼下心口处已经血气浓郁,足有700颗血之精华,距离凡武境已近在咫尺了!
精修血之精华其实可以消耗用来强化身体素质,奈何叶安年纪小,如果此时消耗血之精华,很容易影响发育,使身体定型。
“既然小安的身体已然无碍……我们也该走了!”
秦韬玉淡淡向公孙卫鞅提出告别,公孙卫鞅也没有挽留:“我已感应到了,星路即将开启,你们可以离开了。”
秦韬玉冷冷瞪了公孙卫鞅一眼,摸摸叶安的肩膀:“我们会离开……”
第二日,没有多少人告别,叶安与秦韬玉、沈江、杜青燃四人坐上了一辆小型的气动车,由秦叔驾驶,从左相府缓缓离开。
没有人出来阻拦,哪怕有些人知道,这辆车里可能藏着皇子,哪怕有些人悲愤欲绝,知道皇子是假的,也没人出来阻拦。
两年来,虽然叶安没数过,但也知道,左相府在皇城外的荒郊野地里,埋了不下上千具无名、有名的尸体。
所有人都已怕了,不只被左相府中固若金汤的神秘高手杀怕,也被公孙卫鞅的权势吓怕了。
就在半个月前,与公孙卫鞅争斗了两年的右相韩惟庸,终于独木难支,于政治斗争中落败,也宣告着保守派、英王派的树倒猢狲散。
这一次公孙卫鞅没有像以往一样赶尽杀绝,韩惟庸只是被罢黜返乡,英王也不过被拿掉了仅有的军权,丢到龙泉府做了个富家王爷。
但其他人却未必会有这等宽容心,政治斗争历来的惯例总要赶尽杀绝,叶安猜想,该有许多人马正磨刀霍霍,想拿韩惟庸及其家人的人头,给公孙卫鞅递一个投名状。
但这些已然都跟叶安没有关系了。
叶安第一次趴在气动车的窗户中,看见了大楚帝都的景色。
很奇怪,分明经过两年的惨烈斗争,大楚皇都中浓郁的商业气息,竟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反而愈加欣欣向荣,叫卖的、喊货的、杀价的声音,汇成一股洪流,涌向天穹之中。
叶安心想,公孙卫鞅在这场政治斗争中,不知掀起了多少冤假错案,残杀了多少骨干忠良,鲜血已经将市口的斩首台染成血红色了。
但至少,他的确无愧是大楚的左相,大楚百姓并未受到巨大影响。
叶安从秦叔身上看到冷静,从蓝叔身上看到洒脱,从青姨身上看到极致的艺术,从公孙卫鞅身上,看到的是一台彻头彻尾的机器。
公孙卫鞅身上没有为人的同情之心、善恶之念、伦理道德,但他身上确实藏着一种美,一种叶安不怎么喜欢,但不得不承认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