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傍晚的时候,斯克利给他打了电话,他订了晚餐,大家听说是夏尔请客,很积极的赴宴,并且商量好晚上吃完饭之后,坐在一起玩一会牌,这是一种非常时髦的上流社会社交方式。
他们订的饭点并不在中城区,而是在上城区,一家没有名字的,非公开的,像是一种非经营模式的私人场所。知道它的人,都把它叫做“野蔷薇”,野生的蔷薇虽然不那么漂亮,花朵也不够大,但它有一种哪怕只剩下一片花瓣,也一定要绽放的勇气,给人一种难言的鼓舞。
以上是人们吹的,其实只有一朵花瓣的花开不开,夏尔都不会觉得它好看,更不会从它的身上得到怎样的启发和精神,这就是雅人和俗人之间的差距。
他赶来时,房间里已经或坐或站一些人,斯克利这个学校里曾经的风云人物,此时在这里只是一个服务员一样的人。他手里拿着酒瓶,不断帮人添酒,或是将一些东西递给某人,或是把一些垃圾清理掉。
他就像是一个下人那样在这里为大家服务,他脸上没有一丝丝不情愿的怨愤,只有一种看似甘之如饴的享受,他平静的目光在夏尔身上停留了片刻,就低着头站到了一边。
房间里的人们瞥了一眼夏尔,没有任何的吧小太,继续聊着他们的天,别说给予夏尔足够的尊重停止他们的闲聊,他们连站起来表示一下,或是点个头致意的想法都没有。
所有的人,都围绕着一名叫做韦德的家伙,那个家伙有一头金色的头发短发,坐在一个独立的单人沙发上,他说的身体很向后,陷入在沙发中,双手自然的落在两边宽大的扶手上。
绣着金边不那么夸张的花领和蓝宝石领扣让他看起来有些别人没有的贵气,锃亮的皮鞋,手腕上的手表还有闪亮的袖扣,完全一副权贵的做派。
他的父亲就是艾佩达城的统治集团成员之一,这座城市唯一的**官。
如果伯爵府不出手干涉的情况下,有关于法律问题的裁定与审判工作,都是由他父亲来主持并且决定的,就手中的权力来说,是最顶尖的一批中还要靠前的人。
人们围绕着他,情有可原,他的地位就是这群年轻人中最高的。
韦德也看见了夏尔,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伸出手张开,他身边的同学立刻把他放在茶几上的酒杯递给了他,他接过酒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又被杯子递给了身边的人,“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一旁凑趣的人立刻回答道,“刚才你谈起了税务官和财政官之间的事情……”
他扬了扬眉梢,“是的,我说到了这里……”,他们的注意力始终都停留在韦德的身上,对进门的夏尔视而不见,夏尔也凑到了一遍,有些好奇的听着这位大人物同学聊起这些事情。
艾佩达的税务官来自于内阁指派,按照目前帝国的规定,每个地区每个季度,都要向中央皇庭缴纳一定的税款,这部分税款主要用于维持皇室的开销,以及推行一些新的政策时使用。
税务官在各个城市都是一个很尴尬的职务,一方面他们需要代表内阁和皇室彰显中央的“威严”与“正统”,同时又要回避来自地方上的挑衅,其中和税务官关系最差的,基本上都是各地的财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