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不幸死在了巫域当中,那那几坛白玉腴便要成为自己的送行酒了。
一想到这姬歌有些无趣地摇了摇头,身处这么一个兵荒马乱的乱世当中,确实让人心中不是个滋味。
姬歌将目光看向穿在过往的行人,但却是一直注意着酒楼内客人的言谈动静。
凭借着青奉酒的性子,肯定不会这般耐得住性子,即便是有白落花陪在他身边他也会干出些匪夷所思或者是惊天动地之事。
再说了这次他们的狩春之猎深入虎穴不就是为了杀得虎子吗?
所以在这人言嘈杂的酒楼当中,最是能够打探出关于白落花一行人的踪迹。
“听说了吗?前几日一巡逻队伍被人给袭杀了,七名聚魄境的士卒修士还有一名化婴境的百夫长皆是尸首分离,惨不忍睹啊。”在临近姬歌的那一桌四人的酒桌上,有一名身材矮小嘴角留着八字胡的汉子在那小声地议论道。
“怎么?还有人敢在这瓦岗兵镇内行凶?有人吃了豹子胆了不成?”他对面一豹眼大汉闻言灌了一大口酒,瓮声瓮气地说道。
“我觉得应该不是仇杀。”四人当中唯一的一名身段婀娜的女子抿了口酒,细声细语地说道。
“所以按照流苏妹妹的意思,觉得这件事是谁干的呢?”那名嘴角留着八字胡的汉子目光在她身旁上下扫视了一眼,色眯眯地问道。
“是谁干的我不知道。”被他称呼流苏的女子冷声说道:“不过若是让我再看到你那恶心的眼光,老娘不但要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还会将你的第三条腿给隔断。”
一旁的豹眼魁梧汉子听到这句话后拍着桌子捧腹大笑道:“流苏妹子,我怕你找不到他地第三条腿在哪。”
流苏闻言嫣然一笑,“忘骨哥放心,妹妹我自然有手段让他的第三条腿主动现身。”
结果这句话一出,不仅那一桌上的三人笑出声来,就连姬歌都忍不住轻咳两声,抿了抿杯中的茶水借此来缓解尴尬。
难道巫族女子性情都是这般爽朗不成?
被流苏几句话羞愤的那名贼眉鼠眼八字胡的汉子不好将脾气发泄在同行的三人身上,便盯上了一旁那一桌正好触了自己霉头的青衫青年身上。
“喂小子,你偷笑什么?”那名相貌狡诈的汉子将手中的杯盏以灵力裹挟砸向那名“倒霉”青年的脑袋。
他仇高祖什么时候被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给耻笑过?
姬歌听到耳边传来的那道破空声后脑袋轻轻一歪便躲了过去。
杯盏轰在了墙壁之上,墙壁被砸的凹陷下去了半寸,那杯盏也炸裂成齑粉,落在了墙角处。
姬歌转身看向那一桌,目光落在了贼眉鼠脸的汉子身上,笑着问道:“不知道兄弟是几个意思?”
看到自己的攻伐手段被其躲了过去感觉颜面扫地的仇高祖冷声反问道:“什么几个意思?”
“兄弟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姬歌摩挲着手中杯盏,笑眯眯地说道。
若是自己只是个凡夫俗子,没有躲过那一下,只怕现在酒楼中人已经通知家里人来给自己收尸了。
自己好不容易因为江庭对巫族所生出来的那么丁点好感此刻因为这个贼眉鼠眼的汉子而荡然无存。
“你他妈的少在这跟我婆婆妈妈的。”仇高祖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来,暴呵道。
从这小子身上的灵力波动来看也只是一聚魄境的练气士,自己可是化婴境的修士,他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耍横?
姬歌嗤笑一声,抿了抿嘴唇。
随后他对着着正端着六坛白玉腴向自己走来地小二喊道:“就站在那里吧,离着近了我怕收不住手会将酒坛打碎。”
只是接下来的一句话便让仇高祖暴然出手,一时之间天下第二楼中灵力激荡如同浩浩汤汤的江水波涛汹涌。
“杂碎死了不可惜,糟蹋了美酒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