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近前施礼道:
“下官给大人见礼了,来呀,还不给宰相大人看座、上茶。”
这时,忽一声威严的声音传入吕夷简耳畔:
“我倒要看看借他几个胆子,他敢坐在这里?”
吕夷简循着声音望去,不看则已,乍看之下,
却见仁宗已被打得鼻青脸肿,吓得他一个趔趄,险些没摔倒在地。
仁宗借势扶住他道:
“哎呀,大侄子,这不年不节的,何必行此大礼呢?
表叔我可不像你的表外甥如此富有,岂有彩头与你呀。”
吕夷简多睿智的一个人,知道官家是不愿意暴露身份。
也是,一个天子被人打成这样,传出去确实有辱国体。
“表叔公,别来无恙?表侄儿给您见礼了。
有您老在,小的岂敢就座,侄儿站着便是。”
言罢,殷勤地扶着仁宗坐了下来。
冯、高二位大人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是目瞪口呆。
急忙朝身边的书吏使眼色,让他去请府尹程琳。
程琳闻听此事居然牵扯到当朝宰相吕夷简,
又闻说李寿春言说亦乃其小表叔,不由得心里直犯嘀咕:
“这个吃白食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冒充我二人亲眷来此作威作福。”
心里这样想着,脚下便如生风一般。待来到大堂一看,
吕相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位年轻人身旁,面上现出一丝慌乱与不安。
再一看,那位上坐着的年轻人耶然便是当今天子赵祯。
顿觉脑袋瓜嗡的一下,急忙硬着头皮近前见驾。
仁宗怕他泄露身份,遂故意先开口道:
“这不是大程侄子么?怎么,做了几天开封府尹,连表叔都不认了?”
程琳连连陪着笑脸,弓着身子道:
“认、认,岂敢不认,小侄见过表叔公。”
“如今你这衙门口治理的是越来越有规矩了,滥用私刑,颠倒黑白。
简直拿大宋的律法当儿戏嘛,佩服,佩服!”
几句话直臊得他羞愧难当,看看仁宗肿大的面庞,
再看看架着胳臂的阎文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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