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轻松。
毕竟如今褚青霄也是天悬山的弟子,他若是铁了心要打压楚轩,楚家或许会有不满,但却终究不敢与他翻脸。
只是这样做了,他不可能在宛城待上一辈子,以那位楚公子的性子,只要褚青霄一走,他定然会将褚青霄今日对他的折辱加倍撒在方才那药馆的主人甚至整个张家人的身上。
那如果是杀了楚轩,且不说这样做法妥不妥当,那楚家人必然怀恨在心,就算此刻因为天悬山身份不敢为难,可之后不同样也得报复在张家人的身上。
总不能因为这事,杀了楚家满门吧?
张家人没有坏到所有人都该死,而楚家人也没有好到可以恩怨分得清清楚楚。
所以,这个问题,就成了死结。
在紫玉看来,褚青霄这个局外人无论做什么都不见得是对的。
而如果他只是与那些寻常之辈一般,借着正义之名,宣泄一番自己心中的戾气,而并不在乎那位张馆主日后该何以自处的话。
至于多少会对他有些失望。
毕竟他是可以让小师叔都为之失态的家伙,她多少还是期待着对方能够做出些让她另眼相看的事情来的。
想着这些,紫玉看向褚青霄双眸眯起,隐隐有些期待。
而这时,随着昏死过去的楚轩被抬头,楚庄也抬头看向褚青霄:“褚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楚庄这样问道,他的语气中明显压抑着怒火,也看得出极力在保持着克制。
楚昭昭也皱起眉头不解的看向褚青霄,当然,她是清楚褚青霄为人,自然知道对方不会做出无故伤人之事,故而心头愈发的觉得古怪。
而褚青霄闻言也在这时抬头看向楚庄。
在二人目光对视的刹那,褚青霄的脸上怒火喷张:“哼!楚老还好意思问!”
“你教出来的好孙子,光天化日之下,威逼利诱,强买强卖!”
“我若是当时未有路过,他现在说不得已经把那店主打死,把他的妻子掳走了!”
褚青霄说得义愤填膺,慷慨激昂。
可倚在门前听闻这话的紫玉却脸露失望之色。
她甚至已经可以猜到后面事情的发展。
那位楚家主心头不满,但却碍于情面大抵会附和几句,然后保证之后会严加管束。
可是,他如果真的是能明辨是非之人,又岂会在今日的宛城闹出这么满城风雨的动静?
终究在褚青霄宣泄完他自以为是的正义感后,这笔账只会落在张家人的头上。
而与她所料一般的,听闻这话的楚庄,眉宇间明显闪过一丝不悦。
但很快这个人精却还是在脸上露出做作的诧异之色,言道:“还有这种事,褚公子你放心,待到楚轩病好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教导……”
看到这与自己预料中几乎分毫不差的场景,紫玉摇了摇头,意兴阑珊的准备转头离去。
可脚步方才迈开,褚青霄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那是最好,你要知道今日也是我拦着了紫玉姑娘,若是没有我,那个什么楚轩,依着紫玉姑娘的脾气,他掉的可就不是背上那层皮,而是头上的脑袋了!”
已经迈出步子的紫玉,脚下一个趔趄,在这时险些栽倒在地。
她瞪大眼睛,错愕回头看向房中说得眉飞色舞的少年,心底仿佛有万马奔腾而过:这他娘的,和本姑娘又半毛线关系!?
而屋中的楚庄显然不明所以,侧头看了一眼屋外的紫玉,然后又看向褚青霄,神情也略显困惑。
却听褚青霄在那时言道:“我和昭昭那位师父,可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
“紫玉姑娘是她最信任的弟子,耳濡目染之下,亦是如此,今日见楚轩当街行凶,当下就要拔剑砍了他,还是我好说歹说,才拦了下来,以略施惩戒为名,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虽然是受了些皮肉之苦,但总好过被紫玉姑娘砍了脑袋吧。”
褚青霄说得一本正经,楚庄听得迷迷糊糊,看向褚青霄的目光顿时变得柔和与感激起来。
趁着这个时候,褚青霄又压低了声音再言道:“楚老,我知道你与张家素有仇怨。”
“但你得为昭昭考虑啊!不能因小失大。”
“何意?”楚庄困惑道。
“糊涂!”褚青霄在这时有些焦急的言道:“昭昭方才入门,在天悬山根基未深,天悬山可是名门大派,最在乎的就是名声!”
“其中又以青雀峰为甚!”
“她一个亲传弟子,刚刚入门,尚未有半点功绩于宗门,要是就传出她背后家族仗着她的身份,在家乡之中作威作福,你觉得天悬山中会如何看她?师尊会如何看她?”
“天悬山这些年来,可不乏因为品行不正,而被逐出师门的例子!”
“而如果楚家能够严于利己,管束门人,师尊但凡有一点满意,些许赏赐,便是天大的福泽,岂是几座店铺可以比拟?”
“反之,如果楚家不加收敛,他日恶名传到天悬山,若是真的害得昭昭被逐出师门……”
“对于楚家而言会是何等灾难?诸位又想过没有?”
“就在刚刚,师尊最器重的紫玉姑娘可已经说过了,若是如此下去,不出半年……”
“今日张家之下场,可就是明日楚家之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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