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可林牧早有准备,抬手一扬,捆妖绳便飞了出去。
按理说捆妖绳捆得是妖,如季炜这种有官职在身的阴神是捆不住的。
可在季炜以邪法搜集精气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沦为妖了。
所以这一下捆了个结结实实。
而后林牧拖着他就往外走。
季炜惊骇欲绝,嘶声大喊。
“救命啊,有人打劫官差啊。”
林牧不为所动,拖着他便出了衙署。
这时外面已经聚集了许多阴兵鬼卒。
包括那武判官麻忠也在。
一见季炜如今的惨状,喜得他眉开眼笑,直拍大腿。
“好,就该这般。”
正在这时突听得一声冷哼从远处传来。
“何人在我的府衙之中大声喧哗啊?”
随着话音就见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场中。
一见到这男子,季炜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城隍大人救命啊,我本来正在衙署之中办差,这个道士也不知道哪来的,居然公然闯入,然后不问青红皂白的便将我给捆了起来,求您给在下主持公道啊。”
这中年男子一捋胡须,眯着眼睛看林牧。
“小道士,你跑到我城隍府衙如此肆意行事,可曾想过后果吗?”
林牧停住脚步,直面这男子,冷冷一笑。
“你就是此地城隍?”
“没错,本官正是此地城隍常糜。”
林牧冷笑一声,“还真是常迷呢。”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林牧抬手一指被捆着的季炜。
“这是不是你的手下?”
“没错。”
“那你可知他犯了什么事?”
常糜已经陷入了林牧的说话节奏之中,闻言面现迷茫之色。
“他犯了什么事?”
“他控制女鬼,盗取书生精气,妄图凝聚文心,以成正神,这些你可知道?”
常糜瞪圆了眼睛,“可有此事?”
“我不是,我没有,大人可不要听他胡说啊。”季炜立即开始喊冤。
“我胡说?呵呵,燕春楼的杨美丽已经将事情和盘托出,你给她的画皮又是从哪来的,还不从实招来。”林牧毫不相让,咄咄逼人道。
季炜的面色当时就变了。
因为林牧能说出杨美丽这个名字就证明他确实已经知道了内情。
在场的这些存在没一个是傻子。
一见季炜面色大变,哑口无言,就知道林牧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不是顾忌到这么多同事在场,麻忠真恨不得大笑三声。
甚至连林牧劈了自己一道雷光的事他都不在乎了。
自己只是被劈了一道雷光,可季炜这个家伙估计连命都保不住了。
作为死对头的麻忠如何不心花怒放。
常糜这时也反应过来,然后额头上便现出了冷汗。
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查出事情的真相,而是息事宁人。
毕竟季炜乃是自己的属下,如果他真如林牧所说做出了这么多坏事的话,那自己绝对难辞其咎。
虽然眼下世道纷乱,正邪难分。
可对于自己这个没有背景和靠山的城隍来说,一个失察的罪名就够自己受得了。
因此他立即改变态度,满脸堆笑道:“这位道长稍安勿躁,这季炜确实是我的属下不假,可他做了什么我确实不知,如今听道长言讲我才得知。”
“不过这么多事情总得调查以后才能知道真相,所以我们不如从长计议,您看如何?”
说话之时常糜一个劲的冲林牧使眼色,那意思很明显。
事情先放一放,这边自有好处奉上。
林牧当然明白常糜的意思,可他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冷笑一声。
“从长计议?不必了,他的罪责清楚无误,没什么好计议的了,倒是你!”
“身为本地城隍,本该肩负起保境安民的职责,结果却连自己手下都约束不住,犯下这等大罪依然一无所知,你可知罪?”
常糜也被激怒了。
他本想息事宁人,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道士油盐不进,甚至还追究起自己的罪责来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何况我堂堂城隍?
常糜冷笑道:“道长好大的威风,看样子这是准备参我一本咯?”
“参你一本?”林牧摇了摇头,“不必那么麻烦。”
说着林牧手中突然多出一本薄薄的黑册。
黑册一出,神光大盛。
常糜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中现出惊骇欲绝的光芒。
与此同时林牧抬手一指。
“常糜身为本地城隍负有失察纵容之责,现奉北帝之命,削去你之官职,投入地府之中论断是非。”
此言一出,常糜身上的神光立即开始削弱。
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冲着林牧连连叩首。
“法官饶命,法官饶命啊!”
北帝威能之下,莫说他这小小城隍,就连天界正神也得慑服。
在场阴兵鬼神无不惊骇,也随之跪倒在地。
被捆妖绳绑着的季炜差点吓晕过去。
他哪知道这个年轻道士居然有北帝黑律。
这时常糜身上的神光已被削去,变得跟普通阴魂无异。
他无限悲苦的看着林牧,祈求能有一线生机。
可林牧毫不为之所动。
实际上这个责罚并不是他自己随口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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