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瓶子中是色近纯红的液体,还带着一股浓郁的檀香味。
当倒进下水道之后,那敲击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并迅速的远去。
“想跑?”林牧微微一扬眉,伸手掏出一沓黄符,直接贴了一张在这地漏之上,然后将其他的递给了姜云簪。
“你派人将其余房间的地漏也给贴上黄符。”
姜云簪立即接过黄符,转身跑了出去。
五六分钟之后,她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林道长,都已经照您的吩咐弄好了,接下来怎么做?”
“不是让你留下了几名身强体壮的职工吗?现在叫他们过来,记住带着斧镐。”
“好!”
很快,几名正值壮年的男职工便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
林牧见状一笑,“别害怕,只是让你们做件小事而已,不会对你们造成伤害。”
一旁的姜云簪也说道:“都听林道长的,事成之后一人奖励你们一万。”
听到一人奖励一万,几个男职工不那么害怕了,全都点了点头。
林牧领着他们在客房部慢慢的走着,时不时还会停下来用手敲敲墙壁。
所有人在后面跟着,也不敢说话。
姜云簪悄悄来到自己爷爷身边,低声问道:“爷爷,林道长到底在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林道长既然这么做,那肯定有他的道理,跟着看便是。”
经过这一天的相处,姜独山对林牧的评价越来越高,知道这个年轻人性格十分沉稳,绝不会做无的放矢之事。
果然。
当走到一间客房的卫生间前时,他先是用手敲了敲墙壁,然后才笑了起来。
“就是这了。”
说着林牧拿出朱砂石便绕着墙壁画了一个大圈,然后对那几个员工说道。
“照着我画的这个圈砸,把墙砸开。”
这几个员工看了姜云簪一眼,姜云簪立即说道:“一切都听林道长的。”
于是这几个员工便拎着斧镐,走上前来开始砸墙。
这一砸便现出了怪异。
因为卫生间的墙基本都是轻体结构,按理说砸起来应该很轻松。
可是几个正当壮年,身强体壮的男子手持斧镐用力砸下去,却只是在墙壁上砸出一个浅坑而已。
这种坚固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混凝土浇筑的承重墙。
不仅如此,砸了没几下之后,这几名男员工突然惊呼起来。
“流……流血了!”
果然。
就在刚刚砸出的浅坑之中,淌出了猩红的鲜血。
这几个男员工吓得面色苍白,手里的斧镐当啷一下便掉落在地。
谁能想到看似很简单的一个工作会出现这种情况。
作为普通人的他们不禁心生退意。
就在这时林牧突然冷笑一声,“在我面前也敢耍这种障眼法?”
说着,林牧手掐剑指,凌空画下破山符,然后轻喝一声。
“开!”
一声令下,墙壁上正在往外淌落的鲜血瞬间止住,而后便现出了道道裂痕,最终轰然坍塌下来。
这时人们才看清,这墙壁原来就是轻体砖垒出来的,刚刚那几下砸击已经将里面的砖都给震碎了。
可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墙壁居然硬撑着没有倒下,直到林牧喊出这一声开,才算将其破开。
姜云簪快步上前,想看个究竟。
与此同时,林牧踢开地面的碎砖,现出了里面的一截管道。
这次林牧没有假他人之手,而是直接抄起斧子便砸了过去。
咔嚓一声,管道破开,一股腥臭至极的味道从里面冲出。
这味道是如此之冲,以至于姜云簪觉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但就在这时耳畔传来林牧的一声轻喝。
“净!”
一字之下,臭味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异香。
等再定睛一看,就见林牧伸手探进管道之中,从里面慢慢揪出了一个东西。
这东西身长足有半米,黑不溜秋,腮生双须,居然是条大鲶鱼。
“这就是令你们酒店状况频出的罪魁祸首了。”林牧淡淡道。
在场众人全都面现难以置信之色。
尤其是姜云簪。
她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折腾得自己焦头烂额的罪魁祸首居然会是条鱼。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满是惊愕的问道。
“很显然,给你们酒店下压胜之术的这个人是个高手,他知道若是采取常规手段,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你们找人破解掉。”
“于是他便采用了活物来魇镇,这种鲶鱼生性最喜欢的就是肮脏污秽的环境,本就属阴,此人又用尸油来喂养,令其成为至阴至邪之物,然后趁着它小的时候投放到你们酒店的下水道之中。”
“开始的时候这鲶鱼还小,所以显现不出异常,等数年之后它越长越大,对环境的影响也就逐渐显现出来了。”
“比如你们所听到的那诡异的响动,其实就是它在下水道中穿行之时所发出的撞击声。”
听到林牧所言,众人全都为之恍然。
“原来如此,那这个下魇之人又会是谁呢?”姜独山问道。
“这就要问你们自己了,但从这条鲶鱼的体型可以推测出,投放时间应该就是在酒店刚建成不久之时。”
姜独山闻言若有所思。
姜云簪却迫不及待的问道:“那林道长现在这个魇镇之法算是解开了么?”
“算是吧,但这条鱼得想办法处理掉。”
“怎么处理?”
“去找个大铁锅来,里面烧上热油,将它油炸,其术立解。”
实际上所有的魇镇之法都可以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破解。
毕竟没有什么阴邪之物能抵挡得住几百度的热油。
姜云簪立即找来一口大锅,就在酒店后面的一处空地上烧起了热油。
林牧拎着这条鲶鱼走到锅边。
这条鲶鱼这时依然没死,只是在林牧的压制下,它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但等到了热锅前后,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它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林牧也懒得再对它用什么术法,随手就将其丢进了油锅之中。
呲拉一声爆响,然后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便弥漫开来。
鲶鱼在锅中痛苦的挣扎片刻,然后才缓缓沉了底。
“好了吗?”姜云簪心有余悸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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