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能的境地。
那反而是他害了手下。
不良帅与手下这个不良人推心置腹,这位不良人也视不良帅为父兄。
经过二人共同研究,
最终发现,
这不良人之所以能在容纳厉诡以后,仍旧存活十五年,乃是因为其所容纳的那只厉诡,寄托于周身表皮之中,未有侵入肌理,不曾祸乱五脏——这是一种绝大的偶然,但偶然之中,是否蕴藏着某种必然原理?
不良帅不死心地继续研究,
期间以种种动物皮革、甚至死囚的皮层来进行试验。
往往是厉诡诡韵一侵袭至皮层之中,
便致种种皮层枯萎。
他因此心灰意冷,独留了一张皮囊挂在家中,将研究就此搁浅。
此后有一日,邻居一位专门给寺庙画佛菩萨相的画匠挚友横死,那位画匠悲痛欲绝,整日酗酒在家,渐渐荒废了工作。
其妻子实不愿丈夫这般颓废下去,就请了邻居不良帅去劝说。
不良帅将画匠请至自己家中,与画匠对饮,
酒过三巡,酒酣耳热之际,不良帅并未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见画匠唉声叹气,言必谈生平知己壮年殒命,自己亦是心碎不已,便劝告画匠说——何不为画一道九重宫阙出来?
自己常听人言,若画技了得,画中世界亦能成为真实世界,可以引亡人居于其中,性魂得以保留,能长在世间。
画匠闻言灵光乍现,找来纸笔,就着墙上不良帅留存下来的一张皮囊落笔,
当场勾画出许多不良帅难以看懂,却大受震撼的图案出来。
那纷乱图案拼凑成形,
竟令一张皮囊给人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作画过后,画匠沉沉睡去。
不良帅却醒了酒,
拿着那张皮囊进行多次试验。
终于发现,
这张皮囊可以容纳厉诡——但是,需要穿戴在活人的身上,活人穿上这张皮囊,将感应不到自己的五脏六腑、手足四肢,自身的意识将寄托于那张皮囊之上,依靠那张皮囊来感应外界种种,来操纵自己的肉身。”
阿熊顿住说话声,
看着苏午,
苏午此时却听得入了迷,一时没有反应。
大唐或许因此掌握了一种了不得的、驾驭厉诡的方法!
此种方法,
必定不同于一般的‘将诡容纳在自身’这个概念,
而是反过来,
让诡来包容自己!
令厉诡包容自身,好处是什么?
他抬眼看向‘父亲’:“父亲,怎么不说了?”
“看你听得入迷了,所以给你时间,叫你消化消化。”‘父亲’笑了笑,接着道,“这位不良帅与画匠联手制作出的皮囊,被称为‘捉生皮’。
这一代的生人甲,制作工艺粗糙,所用材料简陋,
导致不良人穿戴此甲,虽能令自身免于厉诡侵袭之痛,但甲皮毁坏的情形常在与厉诡搏斗之中发生。
后来,不良帅将此甲献于朝廷,
在朝廷大力研究之下,
遴选种种材料,
以高功道士于象皮、驴皮、牛皮共同鞣制缝合的三层皮革上勾画符咒,
再进行种种仪轨祭祀,
请天降真,
乃成‘生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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