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相、模样都奇诡无比的‘人’,
那‘人’面上‘戴’着赤红的面具,
颇似李岳山游历各地时,
看过的戏剧脸谱。
其手中提着一柄看起来就邪异恐怖的漆黑兵刃,
那兵刃看起来犹如大刀,
但上面却有一条条龙蛇张牙舞爪,
血盆大口怒张!
此人浑身被漆黑的鳞甲包围了,
让李岳山难以确定,
这人究竟是‘人’,还是‘诡’?
“你是谁?!
我大徒弟到哪儿去了?!”
瞪着那道身影,李岳山端起了月牙方便铲,厉声发问!
他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测,
因着这些猜测,让他心脏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我——”苏午霎时反应过来,
记起自己眼下还在‘戏仿’的状态。
上次‘戏仿’时,
逼退了‘诡戏班’以后,自己就从这种状态脱离了,
此种状态未对苏午的日常生活造成甚么影响。
可当下不同,
当下他脱离了那座房屋,
依旧还在戏仿状态里,
如此或许说明事情还未真正解决——可他顶着这副生面孔,暴露在师父面前,师父认得他的声音,却认不得他这个人,
自然将他当作了把大弟子祸害的诡类!
‘这面具可能暂时拿下来?’
苏午面对师父的质问,一时住口不言,伸手去拿自己面上的脸谱,
他内心动念,
伸手一摘,
脸谱竟真被他摘了下来,
同时,
从天关脉轮里涌出的鬼手,也随着脸谱被拿下来,一并收回苏午体内——在师父眼里,看到的便是苏午摘下面具,倏忽就变作了一个正常人。
大弟子眼神诚恳地看着师父,
出声道:“我被困在那间院子里许久,就去有女人剪影的柴房里查探,
后来稀里糊涂地,不知怎地就得了这张面具,
一戴上面具,
弟子好似就有无穷的气力,
一刀就劈翻了那厉诡,
再回头,自己已经出了那院子,见到师父了……”
“过诡关,
过得既是诡设下的关卡,
亦是个人的命格气数。”李岳山仔细端详着卸下面具的弟子,一眼就确认,这就是自己的大弟子,诡怪也假冒不来这孩子,
他咧嘴笑了笑,道:“看来你小子气数很不错,
不仅成功渡关,
还得了好处咧!”
师父面上笑容闪过,
看着那座房门紧紧闭锁的院落,眉心又不自觉地拧了起来:“不知道你的师兄师妹们,现在又是甚么情况啊?”
苏午把面具拿在掌心,走向师父,
——那面具被他摘下,也未变作一张人皮,依旧维持着赤面关公的状态。
他边走边问道:“这一重诡关,我们两个既然渡过了,为何没有走出去?
师父,你这是预备油炸这诡关中的厉诡么?”
“我们灶班子一众人,或许已经气脉相连。
如此就导致,我们看似渡过了关,
但只要其他弟子没有出关,
我们便暂时出不去的——想要出去,看来得要所有人都出关才行。
或是他们死在诡关内。”师父忧心忡忡道,“若这一关要看各自命格气数的话,老汉最担心的便是秀秀和狗剩了啊。
你自不必说,
珠儿自那般凶险的境地都逃了出来,
青苗虽然比她差了一些,可也是虎口脱身,逃过一劫。
她俩命格都是不差的。
就怕秀秀和狗剩——他们俩可没经过甚么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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