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烈的无助感袭满全身。
“我这个天子,又能指望何人......”
他说这句话时,已然泪光盈盈了,若不是估计天子颜面,便要当着苏凌的面落泪了。
苏凌心中也暗自叹息,听到刘端这些话,他也对刘端感到些许的悲哀。晋自刘端之前的二帝开始,便已积重难返,朝政黑暗,国力衰微。
而这刘端自幼年便成了皇帝,如今二十多岁,对时局看得倒也透彻,看来还是有些才能的。
只是生于囹圄,他有什么办法呢。
苏凌默不作声,只将头低下,看不清他的神情。
刘端对他的反应似乎意料之中,也不恼怒,长长叹了口气道:“其实,跟你一个小小曹掾说这个,朕也知道没什么用处,只是,你刚入仕途,朕还是相信你,没有过多的偏向谁的,跟你说了,也不怕招来什么祸事......”
苏凌暗暗称赞,这刘端的胸怀也是有的,做一个天子,够用。“朕也不是要有什么作为,而是只有一个希望,这大晋几百年的江山社稷莫要葬于朕的手中便好啊......”
刘端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对苏凌说的一般。
齐世斋在旁边听着,只惊的大汗淋淋,扑通跪在地上,磕头不止道:“圣上......圣上慎言!慎言啊!
刘端摆摆手说,齐公公,你也莫要害怕隔墙有耳,朕这样说,便是有其他人听到又能如何呢?亦或者朕什么都不说,他们就不能把朕如何了么?”
刘端缓缓转身,眼中似有希望对苏凌道:“苏凌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苏凌没想到刘端就这样直接的问了出来,一时语塞。
他能怎么办,总不能告诉刘端,你这是死局,趁能多当几天皇上,多享享福,多纳几个妃子,醉生梦死一场也是好的这些话吧。
苏凌思忖良久,这叹了口气道:“陛下,您或许不该问我吧,满朝文武,哪一个不比苏凌才高?大晋的路该如何走,应该是他们需要做得吧......”
刘端苦笑一声,淡淡的道:“满朝文武?我能问谁?郭白衣、徐文若、程公邵?还是黄奎甲、许惊虎、夏元让?亦或者与朕同宗族的刘梓鞅?哪一个我能问,我问了,哪一个又敢说?哪个真敢说了,又说的是真话!”
苏凌不动声色道:“既然是朝中的大臣都无法言说的,苏凌区区曹掾,更不敢随便乱说。”
刘端淡淡一笑,忽的盯着苏凌,竟有些了些许帝王气势道:“朕要你说,你便能说,朕恕你无罪。”
苏凌没有办法,心中暗道,你恕我无罪鸟用?司空恕不恕?
他无奈,只得接过来刘端踢来的皮球便琢磨便道:“这大晋乃是陛下的大晋,这天下的臣民也是陛下的臣民,陛下应振作起来,肃清纲纪,扭转颓势,想必天下定然云集景从,而不是问我这小小的曹掾。”
苏凌虽然在给他画了一张好大的饼,但也有心提醒于他。
言下之意,只要你硬起手腕,叫板权臣,这天下定然有人会打起勤王除贼的大旗来。
说完,苏凌竟毫不避讳,身体一拔,直视起刘端来。
那眼神分明是告诉他,除权臣和除贼,都是除萧元彻,而你这个大晋天子真的敢么?
苏凌也是有意试探刘端,若刘端真的能够血气方刚一回,苏凌倒也真想不顾一切的帮刘端出几条主意。
刘端闻听蓦地站起身来,双拳紧握,浑身颤抖。眼中渐渐的发红起来。
齐世斋从未见过如此神色的天子,只吓得再次跪地扣头流血道:“圣上息怒......圣上三思啊......如果圣上此时按照苏凌的话昭告天下除贼勤王,怕是旨意还未出这宫墙,便已经......”
苏凌忽的站起来,眼神直逼齐世斋,冷嘲道:“齐世斋,未战先怯,陛下身边有你们这群畏首畏尾庸才,大晋何时方能振兴?”
他转头,直直的盯着刘端,一字一顿道:“自古成大事者,向死而生,何须此身?圣上,该当如何,一言而决!”
刘端身体颤抖,呼吸急促,半晌如此。
他却最终还是眼神涣散,身体一软,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之上。
苏凌暗暗摇了摇头,堂堂大晋天子,连豪言壮语的这点血性都没有了,实在是可悲。
苏凌在赌,他也赌对了。
这个刘端虽然可怜,但可怜之人必当可恨!
他赌这刘端没有这般勇烈气血,果真如此。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刘端喃喃的似乎自言自语有有些掩饰的说道。
苏凌这才淡淡道:“圣上,苏凌在离忧山时,曾听师父讲过一个故事,不知圣上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装X就装大一点,在皇帝面前装,算不算最高境界了。
苏凌满嘴胡说,他何时去过离忧山?便是离忧山在何处,他亦不知道。
只是,气氛都到这儿了,总得熬碗毒鸡汤出来......
“你说吧......”
“有一个人捉了一只鸟,把这只鸟关在了鸟笼之内,这只鸟起初向往外面无拘无束的生活,每日里在鸟笼内挣扎扑腾,凄鸣不已。然而这个人不为所动,只是每日三餐供给鸟儿。”
苏凌偷眼看了看刘端,见他依旧无语的坐在那里,眼神失落,并没有觉得苏凌将他比作故事里的鸟而动怒。
他这才又道:(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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