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寿元确实不多了,只有区区数年而已,且气血已开始慢慢衰败,精力大不如以前。他本想将衣钵传于刘梦龙,但却屡屡下定不了决心。
一来刘梦龙对医道并无兴趣。二来他的资质实在有限,他怕会让此阵法蒙尘,甚至落入屑小之手,但他身边又无乘心之人,此事便成了他晚年最大的隐忧。
今日一见周扬,他便有喜爱之心。其人资质不用说,心性还异常坚韧,向道之心更是决绝,而且为救所爱之人不惜以身犯险,舍命相搏,其品性可见一斑。
以他二百多年的人生阅历,看人还是很准的,心中便隐隐有了传授衣钵的想法。不过他还是有些顾虑,周扬向道之心越是决绝,他越下不了决心。
因为这种人绝不会被一些旁支末节所羁绊,医术虽然也算修道万千法门中的一项要术,但周扬心意并不在此,传授衣钵之说便不能成立。
可自己寿元将近,没有时间再去寻找传人。本来他还在犹豫,但此刻被周扬的决绝气概感染,便下定了转赠之心。
“费老,这,这如何使得”周扬望着费老递过来的玉简,顿时瞪大了双眼。
任他再心思剔透,久历生死,也绝想不到只有一面之缘的费老,会将如此玄妙的阵法相传,这可是天大的机缘,他被突出其来的幸福给砸蒙了。
“怎么,你不肯接受”费老眉头一挑。
“晚辈何德何能,安敢承蒙您老此如厚爱,晚辈惶恐之极此阵法乃是您的至宝,岂可轻易传我,还望您老三思”周扬转醒,忙深施一礼道。
他不是不想接受,从此阵法被费老发动之时起,他便心向往之,梦想自己也能拥有如此的玄妙阵法。可梦想实现的如此快,让他如坠雾中,直到此时才知道这是真的。
但他与费老第一次见面,便要人这么重的礼,他更是无以回馈,受之内心不安,故提醒费老一定要慎重。
“呵呵,小友果然光明磊落,非见宝必得之人,看来老朽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费老抚须微笑,心中甚是高兴,暗道此子品性果然上佳。
他最大的担忧便是所托非人,周扬若二话不说便接过玉简,他虽不至于反悔,但心中定有不悦之感。
此时费老又道“你放心,老朽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我相信你定会将其臻至完美,修至大成的。此阵法于你乃是得遇明主,绝不会辱没了它。终于有一日,此阵必会重放异彩,惊世骇俗的。请小友勿再推辞”
“这,蒙您老垂爱,晚辈便愧受了。能得此宝,乃晚辈之大幸,日后定当殚精竭虑,细细研摩,须臾不敢懈怠,必不会让其蒙尘于世。晚非再次拜谢费老”
周扬没有再推辞,先拜了费老,再伸手小心翼翼的接过玉简,将其珍而重之的放入储物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