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与第五层禁制遥相呼应,逼得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暂时采取守势。
“师叔,水云法阵变化无穷,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宋韫不忍看他自蹈死地,连带着祸及钩镰宗,若他就此罢手,闭关思过,等掌门回来后向他负荆请罪,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苦道人呵呵一笑,高声道:“求仁得仁,一意孤行,绝不回头!”他伸出食指,在镰刃上轻轻一抹,顿时血流如注,血月草刈镰饱饮精血,猛地一震,血煞之气从镰刃中溢出,左右盘旋,化作一轮诡异的血月,冉冉升至空中。
宋韫脸色大变,苦道人在坐忘峰潜心苦修四十年,竟练成了钩镰宗三大杀招之一的血月斩,她听师父说起过血月斩的威力,以七年阳寿为代价,将血月草刈镰中的血煞之气凝为一轮血月,石破天惊,山崩地裂,方圆百里的生灵尽数化作血雾,最是凶煞不过。一时间她心急如焚,正待提醒众人远远避开,镇妖塔忽生异变,塔身第二层的石龛中探出一张须发皆白的老脸,皱纹纵横交错,有如干涸龟裂的大地,竟是上一代钩镰宗宗主,陆葳和宋韫的授业恩师谷之峦。
苦道人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一直以为师兄业已陨落,此刻却见他从镇妖塔中探出头来,容貌苍老,似乎受尽了苦难和折磨,行将就木,他试探着叫了声:“谷师兄,是你吗?”
谷之峦老脸上露出愤慨的神情,嘴唇微微蠕动,熟悉的声音在苦道人脑海中响起,“曹棣啊曹棣,老子吃了这么多苦,不惜投入炼妖池中,就是为了保住钩镰宗一脉,你倒好,把宗门全然置于脑后,为了一个妖孽,竟敢向镇妖塔动手!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都白费了,紫阳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你……你你你……生生毁了钩镰宗!”
他气急败坏,猛地挣出一条手臂,向血月草刈镰虚虚一点,血月顿时摇晃不定,重新涣散为血煞之气,钻入草刈镰中,苦道人如遭重击,脸色煞白,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谷之峦张开五指,血月草刈镰倏地跃起,荡开层层禁制,他在苦道人脑中厉声喝道:“孽障,还不快走!趁紫阳没回来,带上钩镰宗的弟子,立刻离开昆仑山,有多远走多远,到海外去,或能保全宗门一脉传承!”
苦道人跪倒在镇妖塔前,心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舍了这条性命,绝不连累宗门……”
谷之峦突然扭转头,望着遥远的天际,长叹一声:“太迟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一道温润如玉的青光划过长空,昆仑派的掌门紫阳道人,终于回到了流石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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