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接着将那张纸放到了一个类似入料口的地方对整齐。
最后......
双手离开了操作台。
过了大概十多秒钟。
滋滋滋——
设备发出了一些声响,入料口缓缓将那张纸给‘吞没’。
与此同时。
距离这里大概十多米的另一个展台上。
另一架相同模样、通过一条线路与此处相连的红色机器同样开始滋滋作响。
并且慢慢的‘吐出’了另一张纸。
五分钟后。
两台设备同时静止。
西索科小跑到红色机器的位置上取回新出现的纸,赶回现场后,又从原先黑色设备的中部抽出了被‘吞下’的那张纸。
接着他将两张纸抖平,递到艾维琳面前,得意的道:
“看看吧。”
艾维琳接过两张纸,与众人对比了起来。
这两张纸上并未刻字,而是画着两个相同的十字架。
图形简陋,但其中蕴含的信息却非同小可。
眼见艾维琳等人的表情逐渐凝重,西索科顿时在心中暗自松了气。
只见他胸口一挺,介绍道:
“这是由我们牛津大学与亚历山大·贝恩先生合作研发出的一台设备,叫做传真机。”
“它能够通过预设线路,远距离的将图像和文字传输到另外一个终端上。
“对于消息的传递以及商业办公有着极大的帮助,势必将会改变未来通信的格局!”
西索科的语气斩钉截铁,显然对传真机的前景笃信不已。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倒也确实没说谎。
众所周知。
说起近代通信手段,大致可以分成以下几个阶段:
电报、电话,传真、以及互联网。
电报这玩意儿的本质虽然是电磁波传播信息,但并不代表它出现的时间是在电磁波被发现之后:
早在1837年。
塞缪尔·摩尔斯就制造出了世界上第一台电报机。
1844年。
他更是亲手发出了第一份50公里的电报。
没错。
此人就是摩尔斯电码的那个摩尔斯,不过翻译的时候经常被翻译成莫尔斯——而提及电码却是摩尔斯,导致很多人没法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按照正常的发展史。
电报之后出现的是电话,由贝尔发明。
其次才是传真。
不过这里的顺序指的是技术被运用的顺序,而非雏形出现的时间。
就像巴贝奇他们搞出了电脑的原型机一样,传真机的原型机同样在19世纪50年代就出现了。
而且很凑巧的是。
第一台传真机的原型机,也是在1851年的万国博览会上登场的。
只是在功能性上连牛津的这台都远远不如。
那台原型机只能在十五米内传输104个摩尔斯电码,所以最终被摩尔斯以侵权的理由告上了法庭,计划至此流产。
因此从时间上来说。
如今徐云等人在万国博览会上见到这么一架略微加强过的传真机,其实并不稀奇——毕竟在这个时间线,亚历山大·贝恩得到了剑桥大学的投资来着。
但另一方面。
既然说这是一架‘原型机’,那么它在功能上自然远远没有成熟。
想到这里。
徐云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基尔霍夫却先他一步发声了:
“这位西索科同学是吧......按你所说,你们的这台设备可以传输图像和文字,那为什么演示的只有这么一个简单的十字架呢?”
“莫非是....它只是一个很简陋的雏形,远远没有达到理想化的程度?”
“.......”
看着一脸好奇的这个大胡子,西索科又是一愣。
不是吧,这些人怎么不按套路走的?
按照他原先的想法。
此时艾维琳等人在回过神后,应该质疑的是他在造假——例如事先准备好了两张相同的纸云云。
毕竟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传真涉及到了电信号,实在有些超前。
然后他就可以顺势让艾维琳在纸上画个简单的标记,现场再传真一次,用事实来狠狠的打上一次脸。
而他,西索科·胡克,则会被以优胜者的姿态记录在历史中。
结果.......
这些人直接越过了基本的怀疑,反倒问起了传输内容?
想到这里。
西索科顿时眉头一皱,摇着头道:
“这位同学,你懂电路吗?”
“你可知这种原理上的问题非常复杂,必须要专业人士才听得懂,像你这种一看就不懂电路的书呆子,和你说了也没什么用。”
“复杂?”
听到西索科这番夹枪带棒的话,基尔霍夫脸上丝毫没有不喜,而是看傻子一般望着这个胡克后代:
“这有什么好复杂的?”
“不就是搞出若干个互连起来同步的字母钟,钟摆上加上一个扫描针,起着电刷的作用。”
“另外将电接触点组成的放到一个盛物板上,如果有电流脉冲,纸面上就出现一个黑点。”
“盛物板在时钟的驱动下,缓慢地向上移动,使指针一行一行地在信息板上扫描,把盛物板上的图形变成电脉冲传送到接收端。”
“接收端的盛物板也在时钟的驱动下缓慢移动,这样就在电敏纸上留下图形,形成了与发送端一样的图形。”
“恕我直言,这不是有手就行吗?”
西索科:“??????????”
看着眼珠子快瞪出来的西索科,徐云的心中不由闪过一丝同情。
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基尔霍夫。
这位可是被未来电气电子工程师学会设立唯一“基尔霍夫奖”的神人,21岁就提出了基尔霍夫电流定律和基尔霍夫电压定律的真大佬啊......
君不见后世多少倒霉蛋挂在他的手上?
诚然。
在没有任何思路的情况下,基尔霍夫不一定能发明出传真机——例如原本历史中他就没有取得这个成就。
但发明是一回事,解析成品是另一回事。
在已经有成品机型的情况下,基尔霍夫想要逆推出原理还是非常非常简单的。
前有黎曼,后有基尔霍夫。
这个胡克后人咋说呢.......
是挺倒霉的。
而就在西索科自闭之际。
徐云等人的耳朵里,忽然传来了另一道饱含愤怒,但却有些熟悉的声音:
“我囸氼鬕!你这个叛徒!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
注:
看在跑到地级市专门开个电竞房码字的份上,各位来点月票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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