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好似一串黑点,分外渺小。
因为有了积雪的缘故,马匹跑起来便有些吃力,原本还能日行三百里,现在一天只能走上几十里,三天的路程又变得遥不可及起来。
而且天气也开始逐渐变冷,长时间坐在马背上,难免手脚发麻,不得不运转真气驱散寒意。好在除了水袋之外,众人也带了酒,偶尔喝上一口烈酒,能暖和不少。
齐玄素就看到张月鹿借着这个机会开始光明正大地喝酒,没半天工夫,酒囊便干瘪下去,张月鹿却还是略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除此之外,齐玄素也有些忧虑,戈壁上的道路本就十分模糊不清,现在又落了一层雪,更是彻底消失不见,没留下半点痕迹,放眼望去,尽是白茫茫一片,连个地标都没有,这里罕无人烟,更找不到人问路,要是迷了路,可怎么办?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按照地图,一行人本该经过一条干涸的河道,可这一路上行来,走了大半日,一直到黄昏时分,根本没有看到河道的影子,总不能是河道让落雪给生生填平了,如今只是深秋,还没有这样的大雪。
张月鹿有些无奈,她又迷路了,似乎她总是与迷路有缘。
上次是在紫府,这次是在茫茫戈壁。
齐玄素抬头看着天色,面上也露出几分沉重。
夜幕上不知何时卷起浓云,遮住了明月。
继而风起,越来越大,渐渐尖锐起来,如刀子一般,似乎要从人的脸上剐下几两肉来。
再不多时,风中便开始夹杂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又要下雪了。
齐玄素不由叹了口气,拉起斗篷上的连体兜帽,罩在头上。
他仅仅是在玉京住了不到两个月,便有些不习惯,那些久在玉京之人,恐怕要在心底里骂娘了。
果不其然,许多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只是忌惮于张月鹿的威势,不敢表露出来,如果此时做主的是齐玄素,恐怕已经有好些人开始阴阳怪气地嘲讽了。
齐玄素略微思量,对张月鹿大声道:“副堂主,当务之急是先找个背风之地躲雪,弟兄们都是先天之人,还不会被一场雪冻死,关键是马。”
齐玄素跟随七娘在江湖上漂泊多时,沾染了许多江湖习气,不小心又用上了江湖中的惯用称呼。
张月鹿此时顾不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伸手一指前方:“去山坡后面。”
山坡后有道半人高的浅沟,的确可以避风。
就这么过了一夜,诚如齐玄素所言,众人都是先天之人,些许风雪还要不了小命,可遭罪却是免不了的,毕竟先天之人与后天之人的最大区别是不能为人间病疫所害,而不是寒暑不侵,那是张月鹿这般境界才能做到的。
只是万事开头难,过了最开头的那阵,众人也渐渐习惯,很快便找到了正确的道路,顶风冒雪地走了大约十天,终于在九月初抵达了名为“碧山观”的道观。
因为地处偏僻,碧山观颇为简陋,不过是套两进的院子,前面是正殿,供奉太上道祖,后面是居住的地方(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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