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闲逛走至一座大瓦舍(即戏院),瓦舍中搭有许多大棚,以遮蔽风雨。棚内设有七所勾栏,每个勾栏都有戏剧在演出,观者数以千人,喝彩声不时传出。小进子道:“大熊哥,咱们好久没有一同看大戏了,不如进去看上一两出?”周苍道:“爹爹昏迷未醒,我那里还有心情看戏。”小进子道:“大熊哥说得是,那咱们赶紧回去罢。”
周苍点了点头,心想:“我被甘丹措掳掠至京城已有十多天,谢大哥与箫姑娘如果前来找我不着,只怕已然离开,倘若箫姑娘和她师父还在城中,请她们过去诊治爹爹,凭她们对药物药性病理之精研,定能查出爹爹的病因。”
正沉思,忽见得瓦舍门口柱子上贴了一张寻人启示,画上头像与己颇为相似,心念一动,细看文字,字迹娟秀,写道:“寻一青年男子,年二十四五,
有知其行踪者,请移步至龙门客栈相告掌柜,必有重酬。”
周苍又惊又喜,喜的是箫冰冰果然来京城寻他,惊的是,城中官府探子眼线密布,定已留意此启示,只怕她这时已被监控甚至控制起来。
他对王进道:“小进子,你先回府中给我多加留意,务必小心谨慎,勿露马脚,不然有性命之忧。”王进子抬眼看了一下启示,低声道:“这些沿街张贴的寻人启示怎么办?”周苍道:“我看贴了起码已有三四天以上,别管它。”王进子点点头,即时回府。
待得王进离开,周苍撕下寻人启示袋好,寻思:“我一身装束太过惹眼,道士身份还须留着出入周府用,不能轻易暴露。”眼珠一转便有了计较,闪身溜进瓦舍里左翻右掀,拿了一套关公戏服换上,将道士服藏在袍下,出门后捧了一把雪擦在脸上,使劲搓揉,将脸搓得如猴子屁股般红,又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披于肩上,再在地下打几个滚。
骤眼一看,还真让人以为是个乱捡衣服穿的武疯子。路上周苍再买了一壶酒,边喝边寻去龙门客栈。
龙门客栈是京城最出名的客栈之一,周苍不费吹灰之力便寻至,他前后左右转了一圈,不觉有异才步进客栈大门,店内客人、掌柜、伙计等不由得都将眼光聚于他身,他视而不见,满身酒气走到柜台前,对着掌柜颠三倒四、含糊不清表述,加上
双手双腿比划,终于开了一间房间住下。
店小二进房送水时,周苍拿出一绽银子在手上抛了抛,对小二道:“小哥,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店小二见钱眼开,也顾不得多想,笑得如烫熟的狗头,见牙不见唇,道:“关二爷请问,小人知道的话,必会回答清楚详细。”
周苍从怀中取出寻人启示,问:“上面要找的人找到了吗?”店小二摇摇头道:“据我所知,还未找到。”
“找这个青年的人是谁?”
店小二低声道:“关二哥,那是个十分漂亮的年轻女子,如雪莲花一般漂亮,我从来没有见个这等国色天香的女子,身如柳杨枝……”
“她也住在这间客栈吗,身边还有谁?”周苍打断小二眉飞色舞的形容。
“嗯,她在本店开了间房,二楼走廊尽头的那一间上房,她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看起来很寂寞的样子,关二哥莫非想要……”
“胡扯,该说的说,不该问的别问。”
店小二忙道:“是,是,关二哥还有什么要知晓的?”周苍问:“她什么时候来的这里投宿?”
“八天前,八天前她住进来,不过晚上都不在这儿过夜,也不知她去那户皇孙国公家留宿,唉,不知谁有此艳福。”
“哦?”周苍心下奇怪,压低声音问道:“她住进来后,小二哥你可觉得客栈内外有没有异常之处?”
“异常?没什么异常哪,要说异常,那就是有些
地痞流氓聚在店外等仙女出门。”
“那女子现下在不在房间里?”
“在的,在的,关二哥莫非想去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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