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
丁秋芸稍稍一愣,问道:“你,你……这几年去了哪里?”
傻苍心中一怔:“难道周盈是禁军都统领周中檀的女儿?”他虽出入周府数次,却始终不知主人是谁,周盈姓周,都统领周中檀姓周,也曾想过两人会不会是父女关系。
这位周夫人似是周府女眷,又似乎与自己很熟,怕是将自己当作周苍,如果我确实是周府大少爷周苍,而周盈又是周中檀女儿的话,那么眼前的周夫人与我是何种关系?小妈?弟妹?抑惑是我的妻子?
丁秋芸见他脸上神情怪异恍惚,又问:“你回来了怎不回家与我们重聚,干嘛要避开我们?”
傻苍心中乱成一团,丁秋芸这样说话,摆明把他当成周苍,是了,当时第一次相见时,她就多瞧我一眼,却不敢认我,后来大闹周府,她自然知道,由此确定我就是周苍。唉,好烦,好乱,我该怎么应对?
丁秋芸瞧见他出神发呆,幽幽叹一口气道:“你还在恨我么?”
傻苍回过神来,道:“周夫人,我和你素不相识,何来恨字一说?”丁秋芸又是一怔,双眼露出奇怪的神色,道:“周苍,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说?”
傻苍道:“周夫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周苍,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名字,更不认识他,你,之前也从未见过。”丁秋芸听完,又低低叹一口气,轻声说道:“不认识我最好,但愿我们从不认识。”过了一小会儿,她脸上露出淡淡的忧伤,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周苍,坐下来陪我喝一杯小酒好吗?”
傻苍道:“这会招来别人闲话,影响你声誉,那可就不好。”
丁秋芸心道你还是这样的性格,一点都没变。
“怎么会呢,你我清清白白,何惧他人流言蜚语。”
傻苍道:“既然你不怕,我无所谓的。”丁秋芸嫣然一笑道:“那便请坐罢。”她一直愁眉不展,适才微笑,眉头也是舒展不开,直至此刻笑意发自内心,一张玉琢冰雕的脸,犹如牡丹盛开,娇俏不可方物。
傻苍不禁看呆,连丁秋芸给他倒酒也不知感谢。
“不敢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傻苍虽被她迷住,却还知利害,道:“回周夫人,在下姓钟,钟六是也。”丁秋芸道:“哎呦好巧,我听说大理寺有一个断丞叫钟六,不知你们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傻苍顿时傻眼,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是怎么知道的?
“钟公子大闹江南庄失手被擒,卢太师拿着你的铭牌去大理寺求证,恰巧被我知道了。”丁秋芸似是看穿他的心思,掩嘴笑着道。
傻苍无奈地笑了笑,“周夫人好像知道很多事情,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何又逃了出来?”
“你又未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
“呵呵,原来你也有不知道之事。”
丁秋芸焉然一笑,“钟公子独闯龙潭虎穴,勇气可喜,武艺更是不凡,只不知师承何门何派?”
傻苍道:“嗯,这个,这个不太方便告诉你。”
丁秋芸注视着他,幽幽地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哦,那我以前是怎样的人?”
“原来的你从不会对我有所隐瞒。”
“那是因为你认错了人。”
丁秋芸浅浅一笑:“是吗?”举起酒杯,“钟公子,这杯酒我敬你。”说完仰头喝干杯中酒,酒辣刺喉,一片片红晕漫上双颊,更增秀色。
傻苍不敢再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丁秋芸给空杯斟满酒,端起酒杯道:“请问钟公子,你认为人世间最大的悲哀是什么?”
傻苍端起酒杯,没有接口。
“人世间最大的悲哀,就是你想忘却一些事,非但忘却不了,反而于脑海里的记忆愈来愈请晰,一闭上眼睛,他便跳出来。”说完,丁秋芸扬扬手中酒杯,“这杯酒,敬不能忘却的往事,还有他。”说完杯倒唇张,烈酒入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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