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钻进水里,是不是你偷人家老婆,被发现抓住给浸猪笼?”说着脸上一红,双眼中透出一丝戏谑之意。
“没啊,浸猪笼我……怎钻得出……出来?”那人心中发急,连连恳求,可少女便是不施以援手,时间一分分过去,冰窟隆慢慢缩小,脖子已能感觉到慢慢逼近的冰块,被冰水浸泡不知多长时间,脖子以下完全麻木,再不快点出水,只怕不冷死也会窒息死。
“说实话,不然我不理你。”少女仍然嘻笑,一点也不焦急。
那人只好强打精神,颤抖着双唇道:“姑娘,我……我娘,她……她半夜睡醒突然跟我说,儿啊,我想吃鱼。我说好啊,明天一早我做红烧鱼给你食,谁知道我娘却非要马上吃,我推搪几句,她便流下泪来,说我不孝顺,她在梦中梦到我已过世多年的老爹给她做鱼吃,谁知还未吃上一口就醒了,她特别想吃一口鱼,那是我爹爹做给她吃的……”说到这里,牙关打得咯咯作响。
那少女有些感动,便道:“因此你便不顾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来河里抓鱼?”
那人连连点头道:“我敲……开冰面,便有鱼儿露出水面,可我怎么抓也抓不住,想着娘亲渴望的眼神,爹爹的心愿,心中一发狠,便扑进水里,可冰水太冷太冰,虽然奋力抓到了鱼……我却再也爬不上来,被水冲到……”
那少女眼眶一红,道:“别说了,我拉你上来,把手伸给我。”那人道:“我手……伸不出来。”少女见他脸色苍白无比,又吐了那么多血,感动愧疚之情交集着涌上心头,拿石头敲碎冰面,双手抓着他下颌,发力一提,将其整个儿提了起来,小心翼翼放冰面上,看到他手的一刹那,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那人的右手,抓了一条手掌大小的鲫鱼,兀自摇摆尾巴挣扎,他手一松,鲫鱼在冰面上跳跃翻腾。再一细看,原来是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只见他眉毛发稍上已结了冰渣,身体僵硬,口眼紧闭,实在是油尽灯枯,无力支撑。
少女擦了擦眼泪,说道:“喂,你死了没有?”那人眼皮微微动一下,微微张嘴道:“还未死,不过也快了。”
少女嗤的一声笑,说道:“没死就好,你现在没死,将来就不会死的。”那人道:“承你贵言,你现在也没死,将来也一定不会死。”少女哼了一声道:“鹦鹉学舌,拾人唾涕。”青年男子道:“他山之玉,可以攻玉,好的不学,难道学坏的?”
少女道:“油嘴滑舌,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孝子。哎,你娘还等着你回家烧鱼呢,怎么躺着一动不动?”青年男子道:“你看我都冻成一具冰尸,先解冻了再说。”少女道:“那我不管你了。”青年男子笑了笑:“姑娘你忙你的。”
少女又穿上冰鞋,在冰面上旁若无人翩翩起舞,漫天雪花伴着曼妙的舞姿,看起来犹如冰上仙子,青年喝彩道:“好一个踏花仙子。”那少女焉然一笑道:“你的身体未解冻,脑袋倒先解冻了。”青年道:“看到你漂亮的舞姿,死人也会张口称赞。”
优美舞姿使得雪花有了灵性,随着少女的节奏,或快或慢飘落。雪花与少女,自此融为一体。
少女跳得尽兴,停下来时,只见那名青年仍躺在冰上,身体已与河冰结成一体,而那条鲫鱼,也已然被冻僵。
少女吃了一惊,奔过去看他,伸手探鼻息,呼吸还算畅顺,暗道:“这家伙,竟然在冰天雪地里睡着过去。”将他拖到岸上,触手僵硬,衣服全是一层层冰片,欲生火替他取暖,可是一摸身上,却没带火刀火石,无法可想,当下就此离开。
从冰面过河时,瞧见那条冻僵了的鲫鱼,心念一动,返身上岸,瞧见青年满是冰碴子的苍白脸容,朦朦胧胧脑海里现出一个慈祥母亲正等着儿子提鱼归来的画面,禁不住大发善心,不顾男女之嫌、湿衣之冷,将其负在背上,过河时顺手把鲫鱼也捡到手上,展开轻功奔走在铺满积雪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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