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理寺,一路无阻。傻苍挑着菜担,远远跟在吴开阳三人身后。
吴开阳三人边走边聊,来到开封城最是气势恢弘、五层楼高的“皇城酒家”,进入一间雅房,傻苍不敢跟入,坐在酒楼门口斜对面守候。此时天阴如晦,温度骤降,雪花飘飘扬扬落下,渐渐的傻苍身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皇城酒楼热闹非凡,虽大雪不止,前来光顾的客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
苍穹之下,汴河之滨,茫茫大地处于一片银装素裹之中,城廓内,昏黄灯光透出窗户,袅袅炊烟升起。大街上一个人影孤伶伶蜷缩于屋角边,守着一担白菜,不见一人光顾,情景凄惨。
吴开阳与师弟范摇光、徒弟丁秋芸站在五楼,凭栏眺望,吴开阳迎着寒风,叹道:“七师弟,咱俩黄山一别,眨眼便过去差不多二十年,时光荏苒,岁月匆匆,你我都老了。”
范摇光道:“是啊,当年雄心壮志,都被岁月锉轮打磨得不成模样。”丁秋芸看着楼下落魄孤单身影,接口道:“师父,你和七师叔都正值壮年,怎么就发这种感慨?”
吴开阳道:“芸儿,你一个小后生怎懂得了师父师叔的惆怅。范师弟,咱们多年未回黄山拜祭师父,你办完事后,咱们不如上黄山一趟?再不去,只怕以后没机会了。”
范摇光道:“好,师弟正有此心思。”
吃完饭,吴开阳先送师弟范摇光回大理寺,遥见大门时,突听得呯呯呯三声巨响,丁秋芸道:“离过年还远,这么早就有人放鞭炮。”吴开阳笑道:“小孩顽皮,迫不及待。”
傻苍放完鞭炮,守在大理寺侧门外,迟迟未见邓涛出来,心中愈发焦急,范摇光精明能干,武功高强,涛哥如被他发现,一条小命可是要冻过水。
范摇光和师哥师侄道别,醉熏熏回入大理寺内,刚上贵宾楼,瞥见走廊拐角处闪过一片青衣,也未留意,上得三楼回到居住房间门前,发现房门虚掩,心中一动,连忙推门进去,房间内台椅倒塌,四名亲兵横七竖八倒于地下,楼板上一片血迹。
此番情景太过出人意料,范摇光不禁大吃一惊,酒意登时醒了八分,连忙抢至床前,发现床头皮箱打开,里面所有物件不翼而飞,暗叫一声惨也,更不转身,从窗户纵身跃下,只见白茫茫雪地一行脚印直通侧门,当下纵身急奔而出,守卫的士兵都只觉眼前一黑,连人影也未能看到。
出门顺着脚印追出十余丈远,陡然发现原来的一行脚印分成了两行,左首脚印顺着街道而行,右首那行脚印则钻入窄巷之中,范摇光定下心思,仔细观察脚印,发现左首脚印雪地里血迹殷然,一路随行,右首却无,暗暗冷笑一声,顺着大道追了下去。
风雪愈来愈来大,迎风急奔,渐渐瞧见远处一个模糊黑影,当下长啸一声,提气连纵几个起落,追至那人影身后,大喝一声,提掌往他背门拍去。那人自知危急,连忙向左纵开。
范摇光一掌拍空,激得雪沫飞溅,顺风袭来。他一掌落空,第二掌又起,掌势如刀,斩向敌人侧后。人影再度闪开,朝向河边奔去。
范摇光喝道:“那里逃!”纵身追赶。
那个人影狂奔至河堤上,赶在追敌拦截之前飞身下跃,噼啪一声,狠狠摔在冰面上,撞得头破血流。
他始料未及大叫一声,惨叫声中充满了无奈之意。不用说,这人正是欲借水遁的傻苍,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两日气温骤降,汴河河面竟然已结了一层冰。
范摇光刚跟着跃下,傻苍站起身欲逃。
范摇光看清他是个乡农打扮的青年,喝道:“你是谁,把东西给我拿回来。”傻苍嗷嗷叫道:“啊,哎呦,你说什么东西拿给你?我有拿你的东西吗?”
范摇光道:“我问你是谁。”突然一抢而上,伸手点他穴道,傻苍闪身避开,调头在冰面上狂奔,范摇光哼一声,飞身(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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