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微笑,笑容乍现之时,拈花指绝技使出,左手食指弹向邓涛胸口膻中大穴。
拈花弹指既能断剑,刺穿邓涛膻中穴更是不在话下,之如铁枪插入豆腐轻易。虽说他指力可收可放,运用自如,不一定会取邓涛性命,但傻苍焉能把朋友之命交在别人手里,见得邓涛岌岌可危,奋不顾身抢上,一刀刺向玛尔马右腰眼。
这一刀傻苍拼尽全力,逆刀如闪电直击,说到就到,甘丹措不得不侧身闪躲,右手食指弹击傻苍脑袋。
趁着这一空当,邓涛借着剑身弹力往后跃开,落地后摔倒,严寒立即冲上去扶邓涛坐起来,可他既不会解穴,又武功低微,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邓涛坐在地上,闭上双眼,默运师父长乐散人所授“红云功”内功心法,运使真气冲击被封穴道,只一瞬之间,白净脸庞红气涌现。
邓涛练红云功之前,长乐散人曾对他说道:“这门内功心法如围棋一般易学难精,博大精深,练到深处时可飞花伤人,摘叶断竹,只是当用尽全力运使时,红气便会涌上脸庞,如戏台上的红脸关公一般,十分突出,敌人一见你红脸,便知你使尽全力,心下有了提防,那便失去出其不意之功。”
邓涛为了李睛柔,为替她报灭门的血海深仇,为抢夺那不知落在谁人手中的七彩虹珠,只求速成,同时心中寻思:“内功心法都是人创的,前人创制的这套心法虽有瑕疵,难道我便不能改良改善,使之运力时脸色不变吗?”是以义无反顾选择修炼红云功,那惧他脸红如关公。
那边厢傻苍以一人之力独战吐蕃第一高手甘丹措,频频遇险。邓德叫道:“大师,你住手,我随你去吐蕃就是,别伤了钟大人。”甘丹措笑道:“不是我想伤钟大人,是他想伤我,你求我,还不如劝劝他。”
邓德想想也是,便对傻苍道:“钟大人,请你停手,无谓为我而伤性命,进京未必能保命,远去吐蕃还能救我一大家子,一相对照,跟大师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这时傻苍已入幻境之中,双眼迷离,一眼一,全是甘丹措的双手。上回激战黑风老妖长毛怪黄秋生,心有专注,进入刀境,别说声音,就连杯碗筷子砸过来,也是视而不见,此时又那里听到邓德的说话?
甘丹措本以为逼退邓涛,要拿下傻苍便是轻而易举之事,可面对处于迷幻刀境中的他,竟然感觉比面对二人围攻还要难对付些,心下不禁暗暗稀奇,当即静下心来凝神观看傻苍刀招。
而傻苍眼中,再也看不到对方的面容,只感觉面前是一个模糊的人影,没有五官,没有头发,有的只是轮廓。也是在这个时候,已不是傻苍使刀,而是刀带傻苍,天地逆刀犹如神灵附体,刀带手,手牵身,傻苍身影随着逆刀的劈、斩、削、刺、剐、勾、砸、带、挑、振、掠、挥而舞动。
甘丹措越看越心惊,越心惊越是好奇,他武功实在比傻苍高得多,于莫测难料的刀光下仍能趋避自如,不疾不趋,双手随意挥出,偶尔拈花弹指弹出,把凌厉刀招化解。
在街上围观的众人,看得连喝彩也不会,只觉甘丹措如一座大山,浑厚庄重,任天崩地覆于眼前也自在,傻苍则如流云行水,轻盈变幻,绕着大山飘然转动。
甘丹措几次想夺下傻苍的刀,却都被那匪夷所思的刀招变化所破坏,明明空当已生,正要乘虚而入,却不料那刀又从最不可能的角度方位、以最绝妙的时机封住漏洞,这种应变,这种速度,绝非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所能达到,心下震惊愈甚,再看向傻苍,只见他双眼似闭欲张,脸上神情诡异,既似笑,又似哭,一时平静,一时激动,细察之下,其额头上已布满细密汗珠,聚成一粒粒汗滴,甩落于地,不多时地下湿了一片。
甘丹措的点穴脚法实在太过高深,坐在一旁的邓涛连连催发红云功,把脸膛逼红彤彤亦未能冲开一处被封的穴道,最后他索性放弃冲解,凝神观看激斗中的二人。
傻苍被逆刀带着上跳下跃左窜右挪,没丝毫停歇,存储于四肢中的气息慢慢被消耗,又过得一刻,长乐散人输送的气息被挥霍一净,渐渐动作便慢了下来,再也跟不上天地逆刀挥舞的节奏,不是打踉跄便是失步,几次险些摔倒。
最后傻苍实在没有气力,逆刀要上压下劈,而他双腿早已发软,欲勉强起跳,却不料噼啪一声,没跳起不单止,反而整个人重重摔到在地,逆刀脱手,由劈斩变推刺,嗡嗡低鸣着直向着甘丹措飞去,逆刀怪异的行进轨迹令得见多识广的甘丹措惕然心惊,急忙滑步向左闪开,嚓的一声,逆刀划过甘丹措的鬓边插进身后青砖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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