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严都头,严都头,我一时财迷心窍,没想到……没想到会带来这么大的隐患,还好,大伙儿都逢凶化吉,我没酿成大错,没酿成大错。”
严寒大声道:“你为了多少两银子出卖众兄弟?又是怎样出卖兄弟?”石良战战兢兢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物事,嗫嚅道:“有人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在路上扔这样的小石子。”说着摊开手掌伸出去。
严寒接过来,只见那物事乃一颗颗龙眼般大毫不起眼的小石子。原来收买石良的人叫他每隔一个时辰便捏破小石子扔在道上,这小石子其实是一种秘制药丸,表层破裂后可发出强烈持久、又甜又腻的味道,训练有素的猎狗正是循着这特殊气味,才带着范摇光的人一路追踪下来。
众官兵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被日夕相处的好兄弟好搭档出卖,片刻震惊过后,声讨声轰的一下响起,有官兵冲上前大骂他见利忘义,更有七八名官兵对他拳打脚踢,石良双手抱头跪在地下痛哭求饶,叫道:“严都头,我知错了,求求你看在我未酿成大错的份上放过我一条狗命,我可将功赎罪,我家中还有妻儿老母啊。”
严寒怒喝道:“石良,谁人家中不是上有老下有少,谁人不是家中的顶梁柱?为了区区二十两银子,便要害死二十名兄弟,难道我们每人只值一两银子,难道我们都了无牵挂?”
石良叫道:“严都头,我不知道他们竟要杀死咱们啊,我只以为他们只是要追踪咱们行进的路线。”严寒大喝道:“你眼瞎了是不是,在郴州没看到长蛇帮要杀死我们兄弟抢邓老爷吗,一次不知还情有可愿,可你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扔小石子?”石良叫道:“严都头,我没有,我……我……”
突然之间,石良声音嘎然而止,严寒感觉不对劲,说道:“都散开,别打死他。”众围殴之人得令立即退开,那石良一动不动趴在地下,严寒蹲下将他翻了个转。
哎啊!
众人都不禁吓了一跳,只见石良鼻青脸肿,双眼翻白,口鼻鲜血涌出,一探鼻息,竟然已断了气。严寒又气又怒,喝道:“是谁下手这么重?为什么要下重手?”八个有份出手的官兵脸色惨白,双手垂下,你瞧我我瞧你,谁也没作声。适才八名官兵混乱中一阵暴打,至于是那一拳那一脚令其丧命,这时谁也无法说得清。
严寒越看越怒,即时便想处罚这八人,但转念一想还有重任在身,此时绝对不能破坏团结,影响军心,当下强抑胸中怒气,叫人把石良拖出去埋了。邓涛提议道,眼下出了这样的事,谁也无心睡眠,不如现在就上路,早一刻上京,早一刻安全。
严寒对他的话奉若圣旨,立即下令出发,漏夜赶路。
路上,邓涛对傻苍道:“我瞧十九人当中还有奸细。”傻苍道:“没错,奸细就在那参与殴打的八人之中,嘿嘿,这家伙,不但心狠手辣,脑袋瓜子还转得快,趴下时毫不犹豫,此人心理承受能力很强,要想发现其蛛丝马迹,怕是不容易。”邓涛道:“再狡猾的狐狸最终也要露出尾巴,除非他就此收手。”
此后路途顺畅,是日到达仙桃镇,过汉水,往北行得一百余里路,到达一个叫二道坎的大镇,此时正是晌午,众人一路长途跋涉,到此时甚感劳累,邓涛见母亲委顿不堪,心下怜惜,便提议在此地好好休息一天一夜,待明日清早再行出发,众官兵听得提议,无不齐声话好。
于是傻苍找了一间平安大客栈住下,随后二十三人分成两桌,于大堂吃饭,酒足饭饱后,各人回房休息,傻苍邓涛与邓德夫妇同住客店二楼一间大房,房内有两床,傻苍让邓德夫妇分睡两床,自己和邓涛则打地铺,开始时邓德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言道我夫妇两个阶下囚睡床,而你两个堂堂京官,却睡地板,这是在演那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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