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头,先别忙着怒气,你这十九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有觉得那个最是可疑?”严寒怔了一会,低下头道:“没觉得谁人特别异常。”傻苍道:“那便多加留意,得要不动声色。”
日落后,众人于路边一座荒祠吃饭歇息,祠堂内外周边,树高草密,阴阴森森,附近山包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坟冢,夜枭叫声时不时传来,听得各人心中发寒。庚时二刻,天空中飘起了雪花,无人添柴的火堆早已熄灭。
万籁俱静中,突然有人大声叫唤起来:“有鬼啊,有鬼啊,这祠堂有吊死鬼!”睡在地下的二十名官兵一惊而醒,纷纷站将起来伸手乱摸乱拉,有人叫道:“快点火,快点火!”这一言提醒了大伙儿,顿时便有人拿出火刀火石,嚓嚓嚓,嚓嚓嚓,火苗生出,可不知怎地却又马上熄灭,连续几回都是如此,无缘无故点不着火,那是怎样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众人更加恐惧,忽然黑暗中吱的一声,破败祠堂木门被轻轻推开,阵阵阴风呜咽着吹入,众士兵什么也看不到,悚然惊心,战抖着挤成一堆。
一道白色身影飘进来,接着一把拉得长长的凄利声音响起,“舌头,我的舌头不见了,是那个天杀的家伙偷了我的长舌头?嘿嘿,一定是你们这些死鬼偷的,快给我还回来。”
那道白色身影慢慢向众官兵逼近。
众士兵当中胆小的已然吓得全身发抖,都头严寒一向以胆大著称,这时也已吓得魂不附体,口里舌头打结,颤声道:“舌头不……不在我们这里,我们是……路过……路过的官兵,大姐,大……姐那有人敢偷你的舌……舌头。”
那只吊死鬼吱吱笑了几声,尖声道:“不,不,我刚才听得有人说明天要吃木耳炒舌尖,这个天杀的胆子好大哦,连我吊死鬼的舌头也敢偷割了下来吃,吱吱,吱吱。”边说边笑,绕着二十名官兵飘了一圈,接着阴森森又道:“谁割我舌头,我便将谁的心肝挖出来,爆炒蘑菇送脑浆,味道一定鲜美。”
严寒战栗道:“你……你可知道是……谁……谁偷了你的舌头?可别冤枉……冤枉了好人,掏了好人的心肝。”
这时东边砖墙里飘出一只白鬼,下巴胸前隐隐约约挂着一条长物,一名官兵惊叫:“长舌头,又是一只吊死鬼!”那只吊死鬼喀喀喀笑几声,阴声怪气说道:“夫人,我已查清偷割你舌头的,正是出卖兄弟的那家伙!我瞧得他将舌头放进怀里,你去搜一搜马上能找到,喳喳。”
那女吊死鬼吱吱笑道:“是吗?那我就去搜一搜。”飘身飞向众官兵。
突然严寒大声叫道:“没出卖兄弟的人听令,立即趴下!”
众官兵于严寒手下当差日久,虽在惊慌之中,却仍然对其命令条件反射般趴下。与此同时,堂内有一烛光亮起。
微微昏光下,一名官兵直愣愣站着,左手还留在怀中,满脸惊诧之色。
严寒怒声喝道:“石良,你为什么要偷吃吊死鬼的舌头?”那叫石良的官兵惊惧交集,怔怔道:“我没偷吃……我怀里没舌头,没割她舌……。”边说边指女吊死鬼。可一句话没说完,突然便再也说不下去,只见那两只所谓的吊死鬼,竟然是邓德夫妇所扮,而邓德胸前的长物,只是一片从乱坟前捡回来的红纸条,他们腋下都绑着一根细索,晃悠悠吊着,再往上看,黄大人与钟大人坐在梁木上,手中各提着一根绳索,笑嘻嘻望下来。
没想到这吊死鬼寻舌头的恐怖场景只是钟黄两位京差与邓德夫妇演的一出戏!
官兵石良脸色唰的一下变白,全身战栗,颤声道:“严都头,我……我……”严寒两眼如要冒出火来,“石良,我们二十三个人性命几乎要被你全部害死,你这样做对得住我们吗?”石良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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