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开我。”
软玉在怀,傻苍抱紧箫冰冰的手一直未舍得松开,此时听她提醒方才惊觉,忙不迭把手松开。箫冰冰推开他,一张俏面红扑扑的,不知是娇羞腼腆还是害怕惊惧。
傻苍虽放开手,可两人还是挨得十分近,身前的箫冰冰吐气如兰,嘴唇上似乎还留有她齿唇芳泽,无须回味,已有无穷之意,从来没有过的美妙愉悦感觉遍布全身,一时之间,傻苍整个人似达到人生巅峰,耳边轰隆隆水声也唤不醒他。
箫冰冰见他呆呆望着自己,羞意大增,松开手欲跳落到脚下巨石上,突然一条虫婴于乱石滩中弓身一弹,高高跃起咬箫冰冰小腿。
箫冰冰正好低头看到虫婴来袭,连忙缩脚避开反踢,把那虫婴踢飞出去。可一条刚踢开,另外一条又跳来,箫冰冰只好左右开弓,双腿连踢,片刻之间已是险象环生。
追踪而来的虫婴顺着水流冲下瀑布,大部分落在潭边的石头上摔死,小部分落入水潭中幸存下来,它们一钻出水面便爬到松树下,奋不顾身攻击傻苍和箫冰冰。
摔下来的虫婴越来越多,密密麻麻聚在脚下,竖起身子昂头眈视,傻苍叫道:“咱们须得爬到树上,你先上去,我来殿后应付它们。”箫冰冰银牙一咬,叫道:“好,你小心!”双手抓紧绿练往上爬。傻苍一手抓绸带一手握刀,提脚探腰,对着跳跃攻击的虫婴就是一阵砍削。
箫冰冰动作敏捷,眨眼间便爬至松树上,双手抓着绿练一提,把傻苍整个人提将上来。松树离底潭约有二丈高,虫婴无论如何跳不上来,瀑布后的山壁生满青苔,极是滑溜,虫婴脚虽多,也是爬不到三尺高便摔下去,性命之忧暂时得解。
二人肩并肩坐于松树横生的枝干上,皆长长吐一口气,看着那凶狠怪异的虫婴如鲤鱼跳龙门般争先恐后跃起,不知疲倦,傻苍忍不住骂道:“这些狗畜生,咱们到底那里惹了它,怎地便是阴魂不散要咬死咱们?”箫冰冰默默望着虫婴,片刻之后说道:“傻苍,适才在洞中你留意到一个细节没有?”
傻苍不假思索说道:“你是不是指这些臭虫听了洞外的怪声,便不要性命急攻而上?”箫冰冰点点头道:“不错,原来它们还只是围着我们转,怪声发号施令后,才集体发起攻击,你说会是谁给它们下的号令?”
“谁?我们招惹了谁?”傻苍脸现迷惘之色,侧头想了一起儿道:“我们初来此神秘之地,谁也未曾得罪啊,哎哟,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双眼望着箫冰冰,停口不说。
“对,应是他发的号令。这些怪物人头虫身,单看它的脸,还以为是婴儿脸,发的声也有些类似婴儿啼哭,我猜想它们可能和人类能扯得上某种关系。”箫冰冰边说边点头。
“你说这些怪物是人类婴儿变成的?”傻苍语气中不无惊诧。
“有这个可能,我随师父采药走遍各地人迹罕至之处,见过的怪物异事物数不胜数,完全有这种虫人存在的可能。”顿了一顿,箫冰冰续道:“他们把婴儿与某种虫子互相培育,便有可能生产出这种人不人虫不虫的怪胎。”
傻苍颇觉不可思议,说道:“如是这样,那得要牺牲多少婴儿性命才能培育出这么多怪婴。”箫冰冰点点头道:“你不是说我们现在处于某人的梦境中吗,便是死上万亿个婴儿,那也是凭空相像出来,于真实世界并无影响。”
傻苍拍拍脑袋,满脸苦容道:“我现脑中一片混乱,如说眼前所见真是虚无飘渺的梦中场景,为什么我们的切身感觉那么真实,我们又是如何走进这梦境中的?如果说这不是梦境,而是真实世界,那么为什么我们所见的一切都那么怪异荒诞,常人便活上二百年也不可能碰见吸血藤蔓,恐怖尸妖、发光巨蛇还有这令人心寒的虫婴。”
“我师妹如果没有说谎,那么她见到姐姐有形无实的影像之事,就更加令人不解,还有巨型蜈蚣也是世上绝不会存在。”箫冰冰补充道。
瀑布底下聚集的虫婴愈来愈多,撞上石头上摔死的虫婴流出的黑色液体布满水面,形成厚厚一层油膜。
傻苍瞧着那些大大小小的虫婴锲而不舍往树上跳,说道:“这些怪物智商有限,如果有火种就好了,一把火将它们烧光,省得在眼前乱晃心烦。”
“你傻啊,看来你智商也有限。”箫冰冰突然冒出一句话。
傻苍愕然,怔怔瞧着箫冰冰。
箫冰冰稍稍挪远了身子,与傻苍保持一定距离,说道:“虫婴遇火猛烈燃烧,我们在这株松树无处可逃,烧它们,不是等于将自己架在火堆上烘烤吗?”
傻苍一想也是,讪讪笑道:“我人傻无脑,你现在才知道吗?”箫冰冰看到他无赖般的脸容,哼了一声,掉转头不去看他。
傻苍见她不理会自己,便拍了拍屁股下的松枝枝干,叹道:“松树老爷子,亏得你今日大显神通,救了我和箫姑娘一命。当年你的祖先协助秦始皇避雨,秦始皇便封他为‘五大夫’。而你救人性命,又怎是遮蔽风雨之可比?我要封你为‘六大夫’,不,‘七大夫’、‘八大夫’。”箫冰冰扑哧一声笑道:“人家是皇帝,你是什么身份?还封人家七大夫八大夫,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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