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噤声手势,低声道:“那就好,小弟心中有一个不成形的想法,虽还很模糊、却说不定可使我们离开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只不过事情万一败露,可能立即有性命之忧,可敢一试?”
“敢!”四人不假思索。
监牢终日不见阳光,孤苦乏味,在此呆多一天,便似受多一年的折磨,死亡,更像是一种解脱,而郭槐,是笑着走的。
活得生不如死,如有逃出来的希望,冒多大的风险也愿意一试。他们没有害怕,没有退缩,有的只是对新生活的希冀。
周苍点点头,用蚊蝇大小的声音道:“少壮兄弟,我们能绝对信任的人只你爹爹,明日他来时,让他给我带一锁匠传授我开锁本领,以便必要时打开桎梏逃亡。又,请让伯父收买倒屎倒尿的张叔……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听得他越狱主意,四人齐齐赞成,与其老死狱中,不如冒险一搏。五人坐于角落,各自提议,将计划完善,尽量做到周详严密,万无一失。
潘少壮父亲第二日果然来探他,潘玉潜乃三司使盐铁部(主管修造和建筑的单位)副使。潘少壮隔着铁桩拉父亲手大哭不止,把写在破布上的计划悄悄塞到父亲手里。
父亲离开后一日,潘少壮突然喋喋怪笑,以头撞墙,身体倒立用手走路,随处大小便,竟是疯掉了,同仓犯人对其一顿暴打,嚎哭狂笑,呼喊喧哗,片刻不得安宁,弄得牢房一片乌烟瘴气。
狱官连忙通知潘玉潜,潘玉潜闻讯显得无比担忧,叫上大夫急去诊治。
潘少壮随地大小便,狱卒不愿靠近臭气熏天的牢房,只远远瞧着。那大夫表面上给潘少壮诊治疯症,暗地却教周苍如何开锁。锁匠高明,周苍聪明,拿着铁丝搅鼓三四遍,即把枷锁打开。
离开时,潘玉潜塞给儿子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襄。
待父亲离开,潘少壮把包裹打开,里头是些散件,组装后得一把小铲一把小锄。另有一份大牢图纸,标明他们所在牢房方位,另以虚细线标出逃生通道,背面写了挖地道的技巧及注意事项。
周苍与陈世美、李耿皆有过目不忘本领,把地图紧记于心后撕烂分吞。
到得深夜,地道开挖,多出的泥土放入屎桶尿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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