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道:“常少詹事不必拘束。”
“下朝之后,老朽也就是个年近古稀的糟老头而已。”
“韩国公说笑了,已领昨夜犯错的家仆而来赔礼,只待韩国公决断。”
李善长握着拐杖摇了摇头道:“不着急,时近宵禁,贵客临门,不留客人用膳留宿,便是府里不识礼数了。”
“就算住不惯这乡野之地。”
看在这一桌为少詹事准备的美酒佳肴上,少詹事也得给老夫几分薄面吧。”
常升哈哈几声,大方的走到老李头对面坐下,职业假笑道:“韩国公言重了。
“韩府上下四通八达,辽阔通透,这布局最养人不过,下官羡慕都来不及,相比之下,下官府里都显得错综闭塞了。”
“只是下官认床。”
“府里还有几房美妾,正食髓知味,故不方便而已。”
“至于这一桌美味佳肴……牛鞭,生蚝,韭菜,海参…下官尚且年轻体壮,实是用之不上。”
“倒是韩国公刚逢新欢,更需要一点吧。”
看着这一桌大补的虎狼菜肴,常升哪里还不明白,这糟老头子明显是知道自己登门的目的,只是想假戏真做,趁机报复回他昨晚在常家出的丑而已。
而听到常升这最后一句,老李头当即双目泛寒,一根拐杖重重戳地道:“老夫就知道,昨夜定是着了你的道。”
常升呵呵一笑。
拿起面前的筷子夹了一块生蚝嗅了嗅,当着老李头那张黑下来的老脸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给自己斟酒道:“韩国公这话说的。”
“您若是不登门,哪里有我算计您的份?”
老李头气的双目蹬直。
“老朽不过闲来造访,还未说上两句就被你一通阴谋算计,名声尽毁,这难道就是常府的待客之道?
常升摇头笑道:“这话您自己信么。”
“咱们两家非亲非故,我爹亡故十年,未曾听闻韩国公那一日前来问候,哪怕是我娘的寿辰,托人送份贺礼。”
“常家未曾乍富,我也不过是个四品官。”
“何德何能劳您大驾,驱使您时隔多年突然造访,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您当这是在糊弄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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