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冼公子你的生母,六年前,因为心伤女儿夭折,一病不起,最终离世,可本官打听到的消息,却是吴姨娘不是死于疾病,而是自缢而亡。”
周县令揉了揉自己仰得酸疼的脖子,道:“冼公子能不能告诉本官,吴姨娘是为什么自缢?死去的三位姑娘都是自缢,是不是因为吴姨娘是自缢而亡?”
冼砚白再次把身体靠向后面的廊柱,仰头望天,神情像是很平静,又像是酝酿着风暴。
半晌,声音艰涩道:“我还有个孪生妹妹,我俩小时候都玉雪可爱,大人们谁见了都要夸两声……”
冼砚白说了这么一句,脸上就出现浓浓的厌恶,“有一年,做丝绸生意的郑家家主郑大老爷去我家,看到了我兄妹两人,直夸我们好看,像金童玉女似的,讨人喜欢……”
冼砚白又停下了,深深吐了口气,接着道:“当时原刺史卸任,新刺史刚到任,带来了自己的班底,正是新旧交替之时。我那好父亲想继续在掌书记的位置上坐着,不太容易,就想贿赂刺史佐官,帮他达成心愿。可是家里又不宽裕怎么办?你们猜他做了什么?”
周县令把眉头皱的死死的,他实在是没猜到,这三桩人命后,竟然藏着这样的肮脏。
他预感到这件事会掀起怎样的风暴,觉得不能再让冼砚白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揭出官场丑恶,百姓对官员的信任和信仰就会崩塌。
“冼公子!”周县令打断他,“你跟我回衙门,有什么咱们慢慢谈,你若有……”
“周大人!”冼砚白厉声打断,“大人不会不知道,我为什么在得知事情败露后,不去县衙,却一定要站在这里,以跳楼相威逼吧?”
“因为我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扒了那些衣冠禽兽的皮!我自己做的恶,死十次百次都够了,这个我知道,我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天,我等这一天实在够久了,那些衣冠禽兽普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你们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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