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迦罗到营地附近的时候,刚过酉时。
虽然有夜色掩护,阿迦罗还是到抽了口冷气,感慨还好他没有大胆到打算趁着营地空虚前来劫营。
这营寨的布局太严谨了,壁垒森严,军容整肃,根本没有机会偷袭。
如果不是他身手极好,费了很大的一番功夫,还是趁着夜色,撂倒了一名士兵,换了铠甲,才闪身入了营。
此番偷营他没有带下属,带的人越多,曝露的风险反倒越大。
但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他必须速战速决。
他的目标有两个,中军大帐和主帅的寝帐,单于铁鞭要藏也只会在这两处。
中军大帐很好认,但是远远地看去,他就知道根本没法接近。
大帐戒备森严,魏西陵不在时,云越作为副将全权负责,时不时有将领进出大帐。
云越又是个心细如针的人,想要靠近中军都不容易。
那么只剩下一半的几率了,赌一把主帅的寝帐。
即使是找不到单于铁鞭,如果能绑了或者杀了中原人的主帅
阿迦罗一直认为,越是不可置信的计划,就越容易成功,毕竟敌人也料不到。
而他的运气确实不错,这会儿还没到就寝的时间,寝帐周围只有一般的卫戍。
阿迦罗有着野兽一般的警觉性和灵敏的听力,周围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声声入耳。他埋伏在主帅寝帐前,等一个机会。
就在这时,有两名士兵拿着一些用品进了寝帐。其中有一人道“主公让增加一床棉被,垫在褥子下。”
“萧将军的营帐明天,等天亮了搭建。”
阿迦罗的心骤然一缩,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了。
紧接着,那士兵又道“云副将交代了,趁着主公他们正在沐浴,把大帐的火盆烧旺了。”
阿迦罗心想,这中原人的主帅也够娇贵的,大军作战在外,还要沐浴
这倒是正好给了他潜入营帐的机会。
溯回地里似乎没有日夜,也没有时间概念,加上萧暥衣衫褴褛,还在冰湖里转了圈,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一看到浴桶里热腾腾的水,氤氲暖气升起。他赶紧甩掉这身破衣烂衫,钻到水里去了。
热水浸泡之下,被寒毒浸透的阴冷刺骨顿时散去,冻僵的血脉都开始舒缓过来。
他趴在浴桶边,舒服地眯着眼睛,刚想喊魏西陵,才发现魏西陵只是解了甲。
等等,他该不会要穿着中衣泡澡
萧暥搞不懂了,都是男人,上一次温泉都坦诚相见了,这都第二回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至于这样严防死守吗
紧接着,萧暥想起了在溯回地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
草
萧暥抱住头。
但是他当时意识不清,从冰湖里捞起来,冻得都快要没气了,魏西陵给他渡气,当时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在朔北冰天雪地里快要冻死的人,忽然闯入了一片江南的杏花烟雨里,暖风拂面,细雨沾衣,铁马冰河化作似水柔情,让他怎么扛得住
所以就很顺便的
某狐狸挠了挠满头波浪般的卷发,所以,被当变态了。
萧暥觉得应该解释一下。
“西陵,我”他伸出手,试图去扯魏西陵的衣摆。
正好魏西陵走开去拿什么东西,那系带骤地绷了下,随即竟倏地散开了。
“不是。”萧暥来不及缩回作怪的爪子,眼睁睁看着他雪白的中衣滑落肩膀,露出笔挺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