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尓图部大营
“报大首领追击商团进入断头崖。”
阿迦罗眉心一跳,这名字让他有种不祥的感觉。
“拿地图我看”他当即道。
旁边一名士卒立即拿来了羊皮图。
这一看之下阿迦罗眼中掠过一丝阴霾。这地方果然险要
“丘谟,营中还有多少能骑马打仗的”
丘谟刚才是被阿迦罗揍服了,老老实实道,“还有六千骑。”
他当即道,“好,给我三千骑兵,我去一趟断头崖接应扎木托。”
丘谟为难道,“不行,世子虽然身份尊贵,但你不是本部首领,不能私自调用兵马。”
阿迦罗心道,丘谟这人虽粗野,倒是不蠢,想必他是怕自己骗走兵马,带着三千兵马跑了。
这样一想,让丘谟带兵去断头崖支援更不可能了,丘谟怎么会放心把拓尓图部大营留给他
看着丘谟暗含戒备的眼神,阿加罗道,“那你跟我一起去。”
丘谟浓眉紧蹙,粗声粗气问,“世子,到底怎么回事大首领有事”
不过是打劫一只百余人的商队罢了。
阿迦罗道,“这可不好说,再拖拖拉拉,你们的大首领可能就要折在断头崖了”
丘谟脑子里轰然一响。
片刻后,
拓尓图部的营门嘎吱嘎吱打开,呼啦啦三千兵马呼啸而出,向着刚氐河谷的方向奔去。
月光静静照着原上。
不远处的山坡上,几丛沙枣后,一名游骑探马悄悄离去。
扎木托策马疾进,一口气冲出了好几里,峡谷中带着丰沛水气的寒风吹得他浑身一凛,顿时冲天的怒火也跟着一熄。
紧接着,与生俱来的野兽般的警觉性让他打量起这周围的地形。一看之下,顿时到抽了口冷气。
只见河谷里黑沉沉的,寒雾弥漫,两边笔直峭立的山崖仿佛是天然的城墙,壁垒环绕怵立,河道在这里变得更窄,水流也更为汹涌湍急。
他的心一沉,不妙。
“撤,撤出河谷,”他话音未落,头顶上数十支火箭掠空而起。在黑暗中划出炫目的轨迹。
火箭落处,轰地一声巨响,事先埋在河滩上浇透火油的枯草干柴顿时被点燃,熊熊烈焰腾空而起,顷刻间在河滩上形成了一堵燃烧的火墙,阻断了去路。
冲在最前面数十骑顿时陷身火海,被烧得焦头烂额的骑兵们拼命跳入河中。
但是这一段河道狭窄,水流汹涌滂沱,人一落水,瞬息间就被滚滚浊流吞没。
火海中,扎木托歇斯底里地大叫,“撤快撤出去”
拓尓图部的勇士不能葬身在这里
紧跟着,两边的断崖上忽然火光亮起。数十支火把将山崖照得亮如白昼。
火光晃得扎木托一时间被迫眯起了眼睛,紧跟着“嗖嗖嗖”一连串破空声响起。
上千余支锋利的箭矢从两侧山梁上掠空而出,带着刺耳地尖啸向着身陷峡谷中的北狄骑兵扎落下来。一时间,河滩上人仰马翻。
扎木托冷不防后背上刺入一支羽箭,痛得他一龇牙,锋利的箭簇透过肩胛,他反手一刀就砍断了箭杆,“冲突围出去”
在密集如蝗的箭雨下,他率领余下的北狄骑兵,不顾一切地冲向断崖隘口。
但是让他绝望的是,迎接他们的是锋利的和拒马阵形成的死亡森林。
扎木托急勒住马缰,旁边几个北狄骑兵一时没有防备,冲了出去,顿时被锋利的尖刺穿透了身躯,高悬在半空中成了一个个标本。
直到这会儿,这名坐拥几万部众的拓尓图部首领扎木托,在火焰铁刺和箭雨中,终于感到了一丝穷途末路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