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浔打了个酒嗝,“一起打,打断腿”
随即一名魁梧的燕庭卫抡起狼牙棒就要先砸向瞿安的残腿。
就在这时,周围的人群中忽然听到一道清越的声音越众而出,
那人道,“等一下。”
几乎是与此同时,黑夜中寒光一闪,一阵疾风掠过。那个燕庭卫忽然手中一轻,狼牙棒的上半段被齐齐削去,真成了一个棒槌。
那人出手迅捷,身形快如鬼魅,连燕庭卫都来不及反应。
“谁出来”北宫浔使劲揉了揉眼睛。
这时,闷热的夏夜起了风,吹得店招下的灯笼轻轻摇摆起来。
灯光影影绰绰间,不知从哪里走出一个俊雅的青年。
缭乱晃动的烛火映在他脸上,光怪陆离看不清模样,但就这样模糊地一瞥,都能感觉到来人的样貌异常俊美,容色皎洁清冷,一袭黑衣融入夜色中,竟然颇有几分肃杀的寒意。
萧暥
北宫浔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赶紧揉了揉眼睛。
再定睛一看,不,不是。
来人身段比萧暥还是矮去不少,脸庞犹如雕琢,古雅俊美,一双眼睛深邃如渊,并不似萧暥那种清夭飞扬咄咄逼人的邪美。
其实魏瑄并没有要刻意模仿萧暥,只是在这日复一日画像中,他渐渐就染上了那人的习惯,偏好穿黑色的衣衫。
北宫浔本来就喝高了,一时间没有认出魏瑄,大着舌头道,“你什么人”
魏瑄敏锐地发现北宫浔酒醉,如果可以不暴露身份,倒是省去不少麻烦。
他干脆顺水推舟道,“我是将军府的人,此人专门给我将军府酿酒,世子伤了他,是想让主公没有酒喝”
北宫浔一愣。萧暥好酒他是知道的。所以这小子说的是真的
他当然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跟萧暥杠上,胡乱摆了摆手,让燕庭卫放人。
然后他又看向魏瑄,只觉得他处事沉着老练,但脸庞上隐隐青涩未尽,不由又问,“你在将军府所任何职”
魏瑄不假思索道,“我在下厨从事。”
“哈哈哈,”北宫浔不由爆出一阵大笑,“原来是个厨子。”
魏瑄不紧不慢道,“主公喜欢东家的米酒,这会儿正差我来订。”
北宫浔紧跟着问,“萧暥果然在大梁沐兰会他去不去”
魏瑄正想继续诓他,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苍青急促的声音,“魏瑄,快回来老老皇帝要过来了”
怀远客栈的客房里。
容绪看完纸条后,悠悠探手在烛火上焚烧了。
王戎搁下棋子,道,“二弟,你让吕歆给北宫浔设这出局有什么意义还白白折了一匹凉州神骏。”
容绪抿了口茶,悠然反问,“兄长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王戎道,“我看你是如意算盘落空了,你引北宫浔闹市纵马,就算他真撞死了几个小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秦羽此人沉稳,事事以大局为重,总不至于蠢到因此责难北宫浔,贸然得罪北宫家罢。”
容绪凝目看着棋局。
王戎一扔棋子,“我看,还是用我的方法,他肯定参加马球赛,这马球赛冲撞激烈,如果他摔伤摔死”
“那也就是个意外事故,”容绪道,“兄长真以为这种事情,以萧暥的狡诈和手腕会摆不平,他到时候必定能推脱得一干二净。”
王戎有点气躁,“先前说派人行刺,但又风险太大,一旦被北宫家的燕庭卫查出来,我们栽赃不成反成贼。”
“当然不能我们出手,萧暥太聪明了,我们一点马脚都不能漏出来,”容绪慢条斯理地拿下了王戎一枚黑子,强调道,“这件事王家必须撇得干干净净。”
王戎皱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