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暥被说破了心事,睫毛一霎,他还以为暗搓搓地把破甲箭的设计想法,夹在一堆研究任务中给褚庆子,魏西陵不会注意到的,没想到魏大大目光如炬啊
想到这里,他赶紧掩着唇咳了几声。不料这一咳却牵连起心口一阵隐痛,让他猝不及防,紧跟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清幽的烛光下,他脸色清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攥着胸襟,整个人咳得摇摇欲坠。
魏西陵剑眉紧皱,一把搀住他,低声道,“刚才那个人,有没有伤到你”
唔,什么人
萧暥一惊。刚才有人
刚才他难道不是做了个梦吗,梦到被鬼压床了
当时他迷迷糊糊的,只记得那压床鬼身形如同一头矫健的猛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肋骨都要压折了,那家伙还把一只手给他咬。
萧暥表示他虽然很饿,但还不至于饿得要啃你的大蹄子。
就在他半死不活还有工夫不着调地想的时候,接着好像膝盖被分开了。
萧暥的脑子顿时空白了一下。
这是要做什么
紧接着灯烛就亮了,他看到魏西陵收剑入鞘。
萧暥有点恍惚,他还以为是自己做了某种不可描述的梦了。难道说真的有人潜入房间
那人莫不是黑灯瞎火眼神不好把他当妹子了
他的脸色登时一阵尴尬。
好在这时,烛光微弱地一闪,熄灭了。
清早,晨光照进屋子里时,魏西陵靠在榻边,面色清冷地看着作战地图。
刘武急匆匆地推门进来,“主公,昨晚那些北狄人,他们”
然后他就呆住了,面对魏西陵凛如冰封的目光,他赶紧挠了挠头,这会儿他就是倒着退出去也来不及了。
就见萧暥卷着被子靠着魏西陵睡得正熟,容色娴静如朦胧澹月,如蝶翼般的睫毛似乎也随着他轻柔的呼吸微微阖动。
刘武又看得呆了呆,作死道,“主公,这是哄睡了”
魏西陵冷着脸没说话,某人又往他怀里凑了凑,俨然是把魏战神当做了他的小狐狸抱枕。又温暖又舒服还安心。
魏西陵看了眼怀里熟睡的人,压低声音,“何事”
刘武道,“主公,我们跟踪的人回报,昨晚那些北狄人往古渡津去了,为首的就是被主公刺伤的那人。”
魏西陵面色顿时一沉。
“继续跟踪,”他道。
古渡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