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瑄知道机不可失,立即攀上桅杆,低头最后看一眼岸边,只见明华宗的教徒已经回过神来,气势汹汹就要反扑。
他喉中一哽,知道云越为了把他送到这里,已经把军队带入了没有丝毫掩护的死地,他们留下三面是敌,一面是河,九死一生。
“抱歉了,云副将,我要临阵脱逃了。”他道,
云越擦了把剑身的鲜血,静静道,“主公就拜托你了。”
然后他挥剑一砍,那桅杆咯吱咯吱地断裂了,迎着呼啸的北风向对岸倒去。
云越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不料,这桅杆还在半空中摇摇欲坠时,只见河对岸火光一亮,随即就听到嗖嗖嗖嗖的破风之声,河面上顿时无数的毒镖交错飞向那徐徐倾倒的桅杆射来。
云越心中骤然一紧,冲到河岸边,只见黑夜里,无数毒镖撞击在在桅杆上,火光炸开,像无数焰火盛开,桅杆咔嚓一声当空折断,一半落到了冰冷的河水里。
随后他就看到对岸张缉凶恶的脸,在火光下忽明忽暗,他大声喝道,“那小子应该已经摔死了,去看看,没死补上几刀”
然后他残忍地笑了笑,遥遥看向云越。
云越一咬牙,握紧了手中剑,无论如何,张缉,今夜你死定了
就算战到只剩下一个人,也要取了你的狗命
舞台上,贺紫湄一舞结束,她身姿款款,像一只蜻蜓落在荷叶上。一身罗裳如云雾霞彩,头上璀璨的宝相花发簪,映照地她面如桃嫣容光焕发。
在座的宾客纷纷送上准备已久的礼物。
舞台下已经堆满了绫罗绸缎,珍珠宝玉,再稀罕一点的还有西域的宝石,南海的珊瑚。
北宫浔不屑地嗤了声,“就这些东西也拿得出手”
“北宫世子准备了什么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一个文雅的声音隔着纱幔淡淡传来。
北宫浔寻声望去,眉头一抬,“这不是玄门新秀苏公子吗”
苏钰手中摇着一柄折扇,风度翩翩地走了进来。
颍州在青州南部,北宫浔以往也见过苏钰,估计还有点印象。
果然北宫浔道,“年前,我大伯让家父出兵助他,家父心中没底,就去找令尊苏老先生算一卦,结果这一卦说此行不吉,于是家父没去,结果还真让苏老先生算准了,我大伯他败了,还好我们没去啊。”
说话间,他的目光就徐徐落到苏钰身边的那个人身上,那人的模样乍看之下普通,却又极为耐看,五官细看之下,竟透着异乎寻常的俊美,尤其是那双眼睛,眸光流转间,隽秀藏媚,让人见之难忘。
苏钰见他盯着萧暥的目光不怀好意,就怕他看出什么破绽,立即上前一步挡了下,微笑道,“北宫世子也是为紫湄姑娘来的吗”
北宫浔这才收回目光,遂大笑,“苏公子也一样罢你带了什么礼物,让我开开眼”
苏钰含笑偏首,萧暥会意,就把绣锦图递了上来。
这所谓的绣锦图是苏钰取了雅间内的一幅装饰的绣品,绣着千里江山,然后苏钰施了点玄门的小法术在上面。
北宫浔看了一眼,“此物有何妙处”
苏钰道,“此图可以汇聚感受到天下之灵气。”
“精妙,精妙,果然玄门之物。”北宫浔完全听不懂,言不由衷地说。脸上却是大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总算苏钰没有压过他一头。哼哼,颍川苏氏,玄门世家也不过如此。
苏钰微笑道,“北宫世子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