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瑄用剑挡开乱如急雨的毒镖,“我没事。”
镖雨刚休,他们还来不及整顿队形,就见桥的那头又升起了一排排半人高的尖刺路障。不急不缓地向他们推进。
什么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云越大惊,这是军中攻营拔寨才用的,这些明华宗的信徒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东西
就在他震愕间,只见对面的桥头上站着一个人,火光下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让云越顿时一愕。
张缉
只听张缉大声叫道,“我明华宗信徒为陛下祈祷,为大雍朝祈求国祚绵长,这些当兵的,居然前来镇压我等,今天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他这一嗓子将所有明华宗的信徒的怒火都点燃了。
然后他的目光终于转到了云越身上,忽然眼睛乍然一睁,嘴角忽然抽了抽,没料到啊,居然还是锐士营的人。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断臂,正好今夜新仇旧账一起算
随即用那假手指着云越,阴沉沉对属下道,“这个小白脸留给我,我要划破他的小脸,再一点点折断他纤细的四肢,扔到冰冷的河里。”
云越眸中寒光一闪,劈开几个暴徒,余下的数十名锐士奋力聚集起一个盾牌抵御暴徒的冲击。
魏瑄一看形势不妙,一边是步步推进的尖刺,一边是汹涌而来的明华宗暴徒,他们眼看就要被夹在中央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耳边苍青道“魏瑄,有件急事,我刚才查看灵犀宫的典籍,上面有记载靡荼之花,那花王非常不一般,不能用常理推断。”
“什么叫不能用常理推断”魏瑄一边劈开又蜂拥上来的暴徒,一边道。
“我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书上说,花王盛开在子夜时分,就算不点燃,也会释放毒瘴,吸入即死。”
魏瑄浑身一寒,子夜就剩下一个时辰了
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边战边退到了河岸边。靠着桥墩勉强据守,想要攻出去是不可能了。只能等待援军。
灞陵大营离京城有五十多里地,快马加鞭,一个来回就要一个时辰了。且还不知道能不能调到兵马,等着灞陵大营的援军到,再杀进撷芳阁,怕是里面早就已经毒瘴蔓延,尸横遍地了。
魏瑄深吸了口气,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进入撷芳阁。
他左右环顾,忽然目光掠到了十几步开外的一根桅杆。这是挂招牌和灯笼用的桅杆。
魏瑄一咬牙,对已是血染战袍的云越喊道,“云副将,那里有一根桅杆,能攻到那里去吗”
云越一惊,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因为这个桥墩是他们现在勉强可以据守的地方,放弃这个据点,就相当于把这仅存的数十人马置于汹涌的暴徒和寒冷的河流之间,无险可守了。
但云越知道魏瑄这样说必定有他的理由,他道,“你要做什么”
魏瑄静静道,“我爬上去后,让人把桅杆砍断,让它倒向河对岸。”
云越顿时明白了,这根桅杆的长度,正好可以够到对面的撷芳阁的二层的屋檐,魏瑄是想爬到桅杆顶端,砍断桅杆,桅杆向撷芳阁倒下时,搭在屋檐上,他利用这个桅杆,作为跳板,直接越过冰冻的河。
云越惊呆了“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