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暥无语噢,这又肯去了
再一次佐证魏西陵说的,忠犬。
他瞥了眼云越清俊的脸,心里又开始不着调了他这是什么品种这么粘人贵宾犬哈士奇泰迪
云越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四六不着的,见他脸有倦容,眼神还有点飘忽,就赶紧勤快地吩咐下人打来了热水,侍候他洗漱。
萧暥实在没力气了,就随他拾掇,心道这封建社会的帝王将相都是寄生虫吗,自己全手全脚却要别人侍候
腐败,太腐败。
夜里,萧暥躺在床上,浑身乏力,可脑子里却依旧千头万绪停不下来,一会儿想到小嘉宁不知道现在哪里,投宿客栈会不会遇到登徒子一会儿又想这两市的火灾,不知烧成什么样了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肚子饿了
他看了眼窗外,已是夜色沉沉,约莫都过了戊时,总不能这个时候猫进厨房里找东西吃吧搞不好会被当成贼的。
而且这是古代,厨房里也没有冰箱啊灶头一熄,你上哪里觅食去
萧暥在床上翻了个身,无比怀念小区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
孜然烤翅、脆皮炸鸡、酱烧肥牛饭,再不行,来一桶方便面也好啊。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窗户轻轻扣响了两下。
谁半夜三更敲窗户不像正经人啊难道这驿站还闹鬼
他顿时警觉起来,摸出床头的柳叶刀,利索地藏进袖子里,然后披衣下地,点了一盏灯烛,走到窗边,谨慎地推开了窗。
窗外漆黑一片,屋檐下稀稀拉拉几点寒星。
只见魏瑄像只小夜猫一样趴在窗沿上,一双漆黑的眼睛被他手中的烛火映地熠熠发亮,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倒影进眼底。
萧暥一愕“殿下”
魏瑄也是一诧,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萧暥衣冠不整的样子。
他没有束发,泼墨垂云般的乌发披散在肩头,身上只穿着白色的里衫,随意在肩上搭了一件外袍,看上去是刚刚起身。
他的手中托着盏灯,烛光映着修长清劲的手指剔透如玉。他隽秀的脸容在清幽的烛火下影影绰绰,一点烛光落在眼底,恰似墨玉熔金,清宁又温柔。明明发丝微乱,眼神涣漫未醒,衬着那一身白衣,竟莫名生出矜雅庄凝来,皎洁清致,恍然若神。
魏瑄有点缓不过念来,只觉得自己是昏了头才挑这个时候来,实在是非常地不合时宜啊
但他也没有办法,他怕被桓帝发现,只有等到夜深人静才敢溜出来。
“将军,我”寒夜里,他觉得嗓子有点干。
萧暥见他一张小脸冻得发白,手里好像还拎着个藤盒子,赶紧给他开了门,又谨慎地看了看门外,轻道“进来罢,外面冷。”
大概因为翻墙越院,魏瑄连鞋都没穿,只穿了一双白袜,应该是怕鞋子踩到屋瓦上发出声响惊动守卫。
萧暥有点哭笑不得,这是哪一出
就听魏瑄道,“白天都是我不好,给将军惹麻烦了。”
萧暥其实有点方,所以这孩子半夜三更爬墙是来向他道歉的
这可是武帝啊,让武帝给他这个乱臣贼子道歉
萧暥连忙说道没事,赶紧让他先坐下,又给他找了双鞋子。
魏瑄皱着眉道“都怪我,是我不该帮皇姐逃走的,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不会遇到什么坏人吧”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你不用解释,只要给他点时间,其中利害关系,他自己就想明白了。
萧暥安抚道,“殿下放心,臣已经派人去找她了。”
魏瑄忧心忡忡地看着他“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不会了。”
萧暥最趟不住他这幅盈盈楚楚的小可怜表情。
这孩子以前倔得很,怎么抱着他哭过一回后,就像解锁了什么新功能
一做错事就是一副我知错了外加泫然欲泣的神情。吃定他最见不得人女孩子哭了是不是
这女孩子哭是梨花带雨,可这魏瑄一双大眼睛烟水溟濛,都不需要真哭,只要微微蹙着眉,就已经是莹莹烁烁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