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越的脸色刹那间惨白了一下,然后脚步飘忽地走出去了。
片刻后他把萧暥要的皂角和草木灰都拿来了。
然后站在一边,眼神复杂地打量着他。
这孩子怎么了
萧暥也没多想,就开始忙活起来。
踟躇了一会儿,云越忽然靠近了一点,“主公”
“嗯”萧暥往草木灰里兑水。
云越贴近他耳边,幽幽问道“莫非,他进去了”
萧暥正在考虑草木灰和皂角的配比问题,没留神,“什么”
云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皱着眉道“刚才在林子里,我看到主公被那蛮子压着”
萧暥顿时被一道雷劈到了
手一抖,草木灰洒了一桌。
真闹心我就想干干净净洗个澡,这孩子想到哪里去了
怎么古人的思想都这么不健康
还野地里,还被一个猛汉,霸王硬上弓
太特么重口了
这真是云渊大名士教育出来的孩子吗他脑瓜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萧暥脸色霎时黑成锅底。
云越见他这幅表情,整个人如遭重锉,扭头就走。
“你去哪里”萧暥问。
云越手按在剑上,头也不回闷闷道,“去杀了他。”
停停停
我特么好不容易把人活着带回来,你去一刀结果了
萧暥挡在他面前“不许去。”
云越此时的眼睛都要渗出血来,看得萧暥是惊心动魄啊,他第一次看到这个清俊的孩子露出这么狰狞的神色
萧暥赶紧拉着他解释“我没有事,他什么都没做。”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他雪白的脖子上一点红痕,欲盖弥彰昭然若揭啊
云越的脸比魏西陵还要冻上三分,阴森森道“人是我杀的,不过死一个蛮子,宛陵云氏担得起”
意思就是,连累不到你萧暥云家会摆平这事儿
萧暥怒了,你小子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你主公我这段时间确实威信有所下降,我也确实没原主那么彪悍,但还不至于沦落到被上了还忍气吞声那么窝囊吧
阿迦罗若真敢做那事,当场我就把他那玩意儿人道毁灭了信不信
“你给我回来”萧暥呵斥道。
他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急的,胸口顿时一阵钝痛,身形晃了晃,没站稳歪倒了下去。
云越这才慌了神,赶紧回身环住他。
“主公,我”
你什么你啊,“还不赶紧扶我起来。”
他今天本来就摔得浑身骨头疼,没什么力气,仅有的这一点精力也被云越气得耗去了七八分,手攀着云越肩头虚喘着气。
云越也被他这样子吓到了,手忙脚乱地揽住他的腰,伸手还要去抄他的膝弯。
等等等不,不是这样
“你你搀着我就行。”
这孩子最近怎么了,是被自己带歪了吗怎么一上来就要抱。
云越搀着他到榻边,又拿来软垫让他靠着,
“行了,你去准备热水罢。”萧暥摆摆手。
真糟心,他现在不想面对云越疑虑重重的眼神,就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云越哦了声,勤快地就要出去,
“等等等,剑留下。”萧暥道,
云越乖乖取下佩剑交给他,尽心尽力去做事了。
不过云越不愧是贴心小秘书,水温适中,木桶周围还支起了帷幔,防止热气外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