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尼里亚人必须得蠢到一定程度才会重蹈蒙塔尼卫队的覆辙。
因此没有机会立功的夜岗,被维内塔尉官们一致认为是最苦逼的差事。干好了不算立功,出了差错就得上军事法庭。
听到温特斯主动要来接替自己,西-四炮组的前任值星官查尔斯中尉恨不得抱起温特斯叫爸爸,高高兴兴地完成了交接。
虽然是个苦活,但既然来了,就得干好。
温特斯到岗后干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给自己手下的士兵全员配发哨子。哨子一般来说只发给军官,所以给士兵哨子容易在战场上造成混乱。
但温特斯认为敲钟太慢了,一旦有事远不如哨子来的快。
第二件事,扩大了大炮左右两侧甬道的折角,使其能容纳两个十人队。温特斯把自己的两个十人队分置在左右两侧,而没有让他们分散到甬道各处。
这是他经历了几次夜袭后得到的经验,单独的哨兵很容易被摸掉,必须布置复数的明暗哨才行。
第三件事,申请了六把硬弩。在温特斯看来,给夜岗哨兵发火绳枪是存粹的蠢货行为,官僚主义的样板。哨兵根本不可能让火绳烧一晚上,即便哨兵不怕死,也没有那么多火绳供他们挥霍。
于其遇袭时手忙脚乱点火绳,不如干脆用弩,有事吹哨。
维内塔军队的效率极高,温特斯上午去军械库领了弩和哨子,下午甬道就改建完毕。到了晚上,温特斯带着枪和佩剑,自离开军校后久违地又开始值夜班了。
午夜时分,岗上的温特斯想到自己以前最恨站夜岗,现在却不得不主动申请值夜班,不禁叹了口气。
一个突兀的人声打断了温特斯的思绪。
“您为啥叹气呀?百夫长?”长戟手布巴不知道嘴里在嚼着什么东西,抱着长戟吐字含糊不清地说:“我娘说叹气就把好运气吹走了,所以叹完气得用手把好运气闪回去。”
说完,布巴笨拙地伸手在温特斯鼻子前面扇了两下。
“放肆!你在干什么?!”十夫长老泰勒被吓了一跳,立刻厉声呵斥布巴。
布巴怯生生地把手又缩了回去。
鬓角已有点点寒霜的泰勒用手指着脑袋和温特斯解释道:“长官,布巴他脑子……有点问题,还请您别和他计较。”
温特斯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他笑着对布巴说:“我不是百夫长,布巴。你知道今晚有几个人在这里值夜岗吗?”
“有两个十人队。”布巴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十……十六个人?”
“够一个百人队吗?”
“不够。”
“那我是百夫长吗?”
“那,不是……”布巴犹豫地说:“……那您是……二十夫长?”
布巴的回答让温特斯大笑不止。
“混蛋!”军士泰勒气得抬腿朝巴布屁股狠踢了一下。踢完一脚后又抬手要打,吓的布巴抱头整个人缩了起来。
然而老泰勒抬起来的胳膊却没打下去,因为温特斯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