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钢锥打在了靶盘上,但却是打在了右上角,离靶心的银币还有一段距离。
“你每天晚上还在进行法术训练吗?”少校问。
“是的。”温特斯答道。在军校时,每晚的法术训练是所有施法者学员的必修课。
除了在船上那几天因为幻肢痛无法练习法术,哪怕是回到家温特斯也没有间断过每晚的法术训练。
“把训练项目全都换着这个,先别练其他的法术了。钝头的拿来练习,尖头的实战用。”莫里茨少校边喝酒边讲解:“你就把飞矢术理解为用看不见的第三只手丢飞镖,法术的爆发力决定了飞镖的威力,法术的手感决定了飞镖的准头。
这两点都可以通过持之以恒的练习提高,你回家之后就练这个,只要还能继续使用飞矢术就不要停,练到出现幻肢痛再也无法进入施法状态为止。晚上要是因为幻肢痛睡不着觉的话,拿这个泡水喝。”
莫里茨少校又丢给温特斯一个纸包,温特斯认出了这是少校在潜民街黑市上买的东西。他打开纸包看了一眼,里面似乎是某种草药。
“这东西泡水喝能够帮助你进入睡眠状态——不过一次每次泡一点就行,不要泡太多了。睡眠可以让你自我修复,睡一觉幻肢痛就消失了。”
“可是我们在船上时休息了好几天幻肢痛才消失。”温特斯谨慎地问道。
“你们在船上时那种严重的幻肢痛我也没见过,进行我这种练习幻肢痛不会那么严重,放心吧。”少校蜷缩回了躺椅里,疑惑地说:“我也很奇怪联省人究竟是怎么把你们搞成那副样子的。”
“明白了。”
少校从最开始的一点一点抿酒变成了一口一口地喝:“归根结底,还是需要长期的训练。
施法者的课程在你离开军校时就结束了,但施法者的训练这一辈子也不会结束。我刚毕业时飞矢术的水平也就比你稍强一点,不要着急,慢慢练就练出来了。”
温特斯把少校的话仔细记在心里,但他还有一个不解的疑惑:“那学长您既然有这种特制的钢锥,为什么还要用银币呢?”
“钱多难受,不然还能为什么?”许久没说话的菲尔德突然开口。
少校哈哈大笑:“你觉得呢?”
“呃……便于携带?”这是温特斯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但使用银币还是太奢侈了,要是他可舍不得。
“就是这样。”莫里茨赞许地点了点头:“你想想看,你出门带一百枚银币很平常,但是带一百枚钢锥就很累赘。而且这些钢锥都是特制的,一旦打光了,仓促使用新的‘箭矢’手感大变样,就会失准。所以后来我发现,还是银币比较好,就算到了天涯海角也不会担心没有弹药。”
“屁!银币的重量才不一样,背誓者铸的币和海蓝铸的币一样重吗?我还知道不少黑心鬼从银币上往下刮碎屑,凡是经手的银币都要刮一点下来。”菲尔德中校显然对莫里茨少校的理由颇不以为然。
[背誓者,即神圣牧罗帝国皇帝亨利三世]
少校还是懒洋洋地说:“差不了太多,再说练习得久了,重量有一点差别也没关系。”
中校还在和少校辩论,而温特斯已经决定,有时间就去找人一口气做它几百枚钢锥,他不觉得随身带一百枚钢锥累赘。
毕竟把飞矢术变成“撒币”术在温特斯看来还是太撒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