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这个绰号传得更远了。
但是温特斯极少使用这个绰号,因为它带着一丝诅咒的意味——还没有活人能拿到这个头衔。
“你呀……我估计明年你回来的时候,现在的老底子也要丢光了。”艾克苦口婆心对温特斯说。
温特斯还是懒洋洋的:“在我看来,对于一位军事指挥人员而言,智慧的头脑比发达的肌肉更加重要。保持充足的睡眠,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而且你想想看,如果我勤加练习,还是赢不了你,怎么办?那不是亏惨了吗?”温特斯算了一笔账:“所以不练,等于不亏。”
“维内塔人。”艾克哭笑不得:“维内塔人!”
温特斯翻了个身:“我十三岁就被送来联省念预科,你说我是维内塔人,维内塔人恐怕还把我当成联省人。如果说我这个维内塔人有什么问题,那也一定是在联省被熏陶坏了的缘故。”
打剑声停了下来,又换上另一组军官生遭罪。
“有时我不禁在想。”艾克突然有些伤感:“这些盔甲的主人,他们练习使用武器的时间比我还长,穿得盔甲比我还厚。最后还不是被人从战马上拖下来杀死?个人的勇武对于战争而言,真的有意义?”
“你这话有点不道德。”温特斯哈哈大笑:“抢我的台词。好歹你也要输过,才有资格发表这种言论。”
艾克却较了真:“我有这个想法已经很久,我理解你为什么不练剑术。你可是施法者,比拼剑术我还能较量一下。如果在真正的战场上,你一个法术就能杀死我。”
……
军官生里有施法者不是秘密。就算是秘密,也瞒不过朝夕相处的同学。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包括艾克这种受过多年教育的准军官——施法者形象永远与尖帽、高塔、白胡子老头以及稀奇古怪的民间传说挂钩。
如果不是就读于军校,艾克一辈子都见不到一个能喘气的施法者——当然也见不到不能喘气的。
拥有法术天赋的人本来就很罕见。
比起生出一个有法术天赋的孩子,如何把有天赋者从茫茫人海中筛选出来,并培养成魔法师更艰难。
艰难到不是魔法师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的程度。
这个世界上已知的魔法师们,全都是封建君主的御用法师/宫廷法师。
他们是皇帝、可汗、苏丹和大贵族们的学者、顾问、保镖和打手,只为封建集团的最顶层服务。
魔法师们行走在封建君主们的宫廷中,平民百姓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他们也应该祈求自己别见到魔法师。
那些使用化名的宫廷法师究竟是谁?他们真的是人类吗?他们是几岁被挑选出来的?他们又是如何被训练成魔法师的?
这些秘密恐怕只有魔法师和统治者自己才知道。
潜力者的筛选技术、魔法师的培养方案、法术的实现方法,这些都是被统治集团最上层严格保守的秘密。
普通人对魔法师的认知,基本介于“再哭就让巫婆把你抓走吃了”和“勇敢的王子从隐居的法师那里获赠一把神剑赢得一个帝国”之间。
塞纳斯联盟这个由庶民推翻皇帝和贵族建立的国家,当然不可能有魔法师。
不仅没有魔法师,联盟还是封建统治阶层垄断魔法力量的主要受害者。
在联盟军赢得国家独立的主权战争中,数不清的军官和士兵死于理查四世豢养的宫廷法师之手。
疯皇每次将宫廷法师投放到战场时,都会掀起腥风血雨。
而且直到皇帝退兵,联盟民兵也没能生擒或击毙任何一名宫廷法师。
联盟的魔法战力量于战争结束后诞生。
皇帝退兵,联盟成立之后。
“没有法术天赋的魔法师”、陆军少将、学者[安托万-洛朗]总结了自己在战争中多次直面宫廷法师的经历,终于弄清了该如何鉴别拥有法术天赋能力的人类。
安托万-洛朗将军随即发明了配套检测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