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子跪在地上,飞将军怒道:“老子是被箭咬了一口,摔下马了。可你们,咱们,就差那一点儿就冲出去了……谁让你管我的,啊?”看着膀子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飞将军接着骂:“你看老子哪里像是带伤了?咱们的马裹着蹄子,不好驾驭,我知道!可咱带的,是千把号兄弟!本来要一鼓作气冲上去……你,你知不知道,往下撤的时候,队形混乱,我们又折了多少人?”他越想越气,一脚踹在膀子身上。
膀子厚实的身子并未怎么摇晃,踹他的飞将军反而后退了好几步,踉踉跄跄的。显然,飞将军也是在强装没事。
还没有见到人,阿巫的大嗓门就到了,“将军,咱把他的大趴弓,缴来了,哈哈……”
被绑得严严实实的钱树听到这话,摇摇头,朝着丁儒笑了。
丁儒不解,露出疑惑、尴尬的神情,又因为害怕而颤颤巍巍的。
“看来的确是苦寒之地出来的野人帮,就是占了个城池,还是脱不了野人习性。”钱树宽慰丁儒道:“本将都在这里,这群野人竟然视而不见,就眼红我们的巨弩……你说,这不是没开化的野人是什么。”
“呃……”
两人的说话声音很轻,可还是被身后的徵军兵士呵斥,朝两人各甩了几鞭子。
飞将军:“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好了,那个大弓找几个人去研究一下。先把人带上来吧!”说完给膀子使了个眼色,让他下去。
两人被带到飞将军眼前,身后的徵军兵士朝他们腿上一蹬,两人单膝跪在飞将军面前。
飞将军知道两人不会轻易屈服,便摆手让押送他们的军士退下,道:“这旗阵,是谁布置的?”随即一摆手,对身边的人说:“我想让那个小子说话,要是不满意,你们就用刀捅这个。”
说话的时候,飞将军用手指指着丁儒,显然是要向丁儒问话,而如果他回答的不满意,钱树就要挨刀子。
钱树抬起头,看着丁儒,“别怕,脑袋掉了也不过是碗大个疤……你能冲下来救我,我已经很欣慰了!你是,司徒大人之子,是吧,丁昌?”
丁儒摇摇头,“将军说的是我兄长,您叫我……”
“混账!”飞将军怒道,“你们在我这里倒一点都不生分,我是要问这小伙子的话,没让你开口。来,揍这个。”飞将军一仰头,瞟了丁儒一眼。
两记猛鞭抽在丁儒的身上。
丁儒吃痛,捂着胳膊想要起身闪躲,可马上就被死死按住了。
飞将军:“那,我开始问话了啊。小子,现在说说吧,你是谁?能惹得阿巫不杀你,带到我面前。”
丁儒看了一眼钱树,道:“我叫丁儒,家父是商朝司徒大人。”
“嗯,确有贵人气质。那,他是谁?”
丁儒不敢再说了,低着头,身体不住的颤栗。
飞将军:“看来这个小公子,感觉咱们不会上真家伙呀。去吧,先轻着点,都留点余地,去那个人胳膊上划一刀!”
“别,我,我说。”丁儒不敢看钱树,道“这是我军中副将,钱树,钱将军。”话刚说完,只听“呲”一声,钱树的胳膊上还是被攮了一刀。
飞将军:“你看,回答得慢了,就是这。他就得有点罪受。”
钱树捂着自己流血的右手,“别管我,别回答他……”
“副将。”飞将军点点头,“副将,嗯,答不答,你说了不算,哈哈……这个旗阵,是我们这位副将的手笔吗?”
丁儒哪里还敢生出反抗的意思,直接答道:“这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我商军主将,景吉的手笔。”
“嗯,景吉将军。”飞将军一边说着一边点头,“虚虚实实,不简单!还有,你的这个大弓,也是让我们羡慕得紧呢。”
丁儒:“呃,那,那是我们的巨弩。本来是我军营防用的,后来……”他想扭过头看下钱树,可被飞将军一句“后来怎样”给震慑回来了,“后来,我,我军中的啟老先生,把他家书童在沙地上滑动的木板加到了下面,所以,可以让马儿拉着在沙地跑。”
“怎么又扯到小书童了?”
听到飞将军问“书童”一事,丁儒不经脑子一般回答,“是,叫,朔阳。”
“什么!?”飞将军吃惊,许久之后,苦笑了一声。
“别废话了。”钱树仰起头,道:“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知道吗,先前,只要你们冲过那道防线……哈哈,天助我也,你们可就只差那一点。哈哈……你知道不,哪里就不到一百人,哈哈。”
这时,飞将军一脸怒色。“让他给老子闭嘴!”飞将军听到朔阳一事,早就上火了,然后听钱树谈起他们离突围出去只差一点,一下子火冒三丈。“别弄死了,这人留着还有用。”他站起身,大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准备上马!”
飞将军望了望先前的垭口,“既然他们已经调集兵力堵我们了,其他方向肯定空虚……上面那个蠢材,还以为咱们会走老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