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古时候,若有敌兵来犯。困守的城池中绝大部分人都是不堪到阵前的,对他们的动员往往只是运送一些粮草,抬伤员等等;反而是地牢里的那群人能上前线,让他们将功赎罪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们是真正见过血的,不会一上来就吓尿裤子;置之死地而后生,往往只有这群人才能做到。
打肿脸充胖子,说的可不就是朔阳吗。虽然冲到了前面,可到底有点心虚,显得笨手笨脚的。二楞此时却显得毫无畏惧,朔阳虽然弄的一身脏,可大部分的活都是人家干的。
门终于被戗住。
大家看到大门被堵上,终于稍显安定。
朔阳看着三宝额上的冷汗、再看他死死地盯着那刚刚能看出个轮廓的马棚,心里不禁一阵凉。他和蓝晴所托非人也好,看着这帮人就这样走向末路也好,眼见到这些,悲从心生。
虽然三宝有他所谓的雄心大志,可终究领导不动这群人。甚至连同二楞在内,大家只想安乐生活,连最基本的训练都没有进行过,在这个时候,根本无以应对。
朔阳没有再等三宝的眼色,对着大伙喊道:“底下这群人肯定不是是商王的军队,他们穿的衣服不一样,这附近没听说有这么多的响马呀……这种阵容,很有可能是外军假扮的。大家都小心了!都躲到墙垛后面,他在马上,长矛能扎到我们……可千万别给他们够到了!”
众人赶紧往后跑。
“等等!拿起你们身边的棍棒!”“别慌!”“小心点……”朔阳的吼声一点用都没有,几乎所有人退到后面之后都是双头抱头……
三宝也跑到了下面。
现在二层上只有朔阳、蓝晴,还有二楞。
“你也下去吧!”朔阳走到蓝晴身边,把她挡在身后。
敌军转瞬来到他们的新营地,将他们的工地团团围了起来。朔阳这才看清,这小股军队似乎是押运粮草辎重的。队伍里马匹众多,几乎一人能分到三匹……大部分马都没有骑乘,一小部分上面驮着东西。
这绝对是了不得的阵容,恐怕是精锐中的精锐。
在商王的军队中,马有多金贵他是知道的。而眼前这群不明敌军中,竟有这么多马。感叹他们奢侈的同时,朔阳明白他们是如何穿越这个茫茫荒漠了。
有这等数量的马匹,携带的粮草补给,足够这群人穿越沙漠了。好在这个办法无从大规模实施,否则边境危矣……
没过多久,领头一人策马缓缓走出,冲朔阳他们喊道:“限你们十数之内,把你们的吃食、水,都拿出来,否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蓝晴:“怎么办?”
“先给他们再说!”他的声音在颤抖。朔阳知道,有这样的力量悬殊,任何的花花肠子都玩不起来。他强压着自己的恐惧,用脑子里还剩下的最后一点清明看向蓝晴,“对不起,没想到,我们躲开了那个,躲不了这个……”
三人把所有的吃食都丢了出去。朔阳只记得在底下从自己人手里接东西的时候,他们的麻木、呆滞,虽然他看不见自己的样子,想必也是同样窘愧。
不待他们停下来,门外人又喊:“修这么大的楼子,里面是不是窝藏了我们走失的战马呀?”
底下的众人刚回过神,以为这群瘟神们抢点吃的就走了。可一听到外面人说战马,刚热乎心一下又凉凉了。
“他们怎么知道有马?”
“难不成这马真是偷来的,我就说……”
“不会呀,我们去那小子说的地儿看过了,确实……”
……
门外人:“快把门打开,给我们的马放出来!”
看到有人去解缰绳,“等等!”朔阳叫住他,“你一开门,他们冲进来,我们还有活路吗?”
那人又吓得不敢动了。
“呵,小伙子,聪明!”门外人听到朔阳的话,笑着看向他,“你们都听好了,你们只需将这个小畜生绑了和院里的马都牵出来,我们二话不说就走!”
朔阳心道不妙,趁着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颤颤抖抖地说:“你,你说我们这里有马是你们,走丢的,那,那你倒是说说,这院里有几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