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来霜往,时光不居。
朔阳长高了一些;栉风沐雨历过,精壮了许多。
他们在崖上培育的罂粟也终于成活。除了栽培罂粟的地方,朔阳又帮他忙开垦了几块田地,已眼见能有收成。而在崖上的那座顶峰也被他们爬上去了,用于将来贮存罂粟的花骨朵,啟老命名为:梵净山(该地名位于贵州铜仁)。
门外竹亭已成,当初的小泉眼亦冒为水塘,围绕了半边假山。
很快便是啟老与商王约定的日子,朔阳每天在闲迟居里外打扫,啟老更是晦色尽去、满目欣然,还给朔阳也添置了一件新衣服。
啟老:“朔阳,神与阁那柄末洗剑不宜明示,你收到我房里去吧!”
“是,先生。”
啟老现在唯一忐忑的是,若真有王侯贵胄,自己这几间小屋怕是容留不下。
果不其然,三天后,两名骑马的驿卒前来探访,本是告知啟老从商王城来的一行人将欲抵达;可二人看到闲迟居这简陋的条件,顿时觉得啟老有失绸缪,然后一阵摇头叹息。所以没待多久就一脸嫌弃地知会了一声、转头离开了。留下一脸无措的朔阳,不知该从何下手。
啟老:“这应该是郡守派来的人,他们不日就到。”虽是几位才仕向啟老求学,可人家到底只是奉着王谕的青云之辈,来日功成爵立不在话下,岂有善茬。
朔阳:“先生,我们……”
只见啟老又是愁云惨淡,闭目叹道:“眼下,我们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宽心吧!”一边说着,啟老踱步回屋。
“国老,且慢!”
啟老和朔阳转身,看到低矮的院墙外有一位翩翩公子,揖礼相向。啟老一愣神,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襟,趋步向前去迎。朔阳哪里见过这个场面,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见啟老回礼,才马上跑到啟老身后、深躬拜礼。
“老朽昏聩,竟不知王子驾到……”一边说着,啟老抬起衣袖去抚额上冒的细汗。
只见那人双手托扶,道:“紬未行禀告便唐突造访,还请国老见谅呢。”来人便是商王膝下的三王子,名紬。待商紬正立,只见他两目炯炯有神,须发整秀,体态略显清瘦。
见啟老起身,商紬接着说道:“驿卒不识贤居清雅,冒犯了国老,也还望您别放在心上;待紬离时,自会给国老一个公断。”
啟老:“多谢王子体恤;老朽戴罪之身,区区小事,王子不必记挂。快请!”
二人入室,朔阳随即也转身去煮水烧茶。
从刚才啟老的神色来看,朔阳心知是来的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却没想到啟老让自己准备这么些天,却还是疏于演练。似乎恰恰是越在意什么,就越不好拿捏恰当,顾此失彼。
朔阳端茶水进屋,只见啟老神色如常,继续对商紬说道:“并非是老朽不愿,实在是我这一老一少……恐是有心无力呀。”朔阳听到啟老对王子提起了自己,心下一喜,但没有抬头。
商紬随着啟老的眼光看向正在奉茶的朔阳,话题岔开,“刚才国老对你甚是夸赞呢……”朔阳抬头看了一下商紬,眼神触及即分,不敢正视,唯唯诺诺地说到:“朔阳不敢,蒙先生抬爱……王子气宇非凡,令朔阳心里很是惶恐,感觉受之有愧。”
“哈哈……”商紬手放在朔阳肩上,朗声道:“未经见过大场面,心难如常,天性如此;可你发声字正腔圆,实属不易;足见国老调教之功!”
啟老:“王子谬赞了!好了,朔阳,你先下去吧!”
“是,先生!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