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兄高义,我在这里替巴州的失孤幼儿谢过您了。”吴玄之闻言脸上一凛,当真起来对着邵远图深深鞠了一躬。
这倒是让邵远图有些受宠若惊,在之前的一连串表现中,他心中已然把吴玄之的地位摆在比自己更高的一个位置。
“些许小事,您这就太见外了。后面若是有需要的,我邵某人别的没有,但在这巴州还是能说得上话的。”邵远图的觉得有些热血上涌,这都多少年了,他自从被人叫邵二爷之后,很少有这么情绪激动的时候了。
但说来也怪,今日被这年轻人几句话,情绪就被拿捏了。
“三日之后,我家的戏班子在您这登台演出,连着演五天。您这里的食客尽可随意观看,不收票钱。若是大伙觉得他们演的凑活,随意打赏几个子儿就成,若是不行,那您尽管把他们轰走,免得脏了您的地界。”吴玄之这话说的大,也打消了邵远图的大半疑虑。
敢说这样话的人,保管是有几把刷子的。
他的心里头,倒有几分期待了起来。
二人又闲聊了一阵,在交流的过程中,邵远图发现吴玄之见识非常广博,与之聊天也非常愉快,每每都能搔中自己痒处。
待到送走了吴玄之之后,他还在心里头感慨,这位可当真是了不得啊,难怪能在这般年纪取得这样的成就。
一般而言,如果你与谁能聊得非常开心,那基本就说明人家的段位在你之上,人家那是专门托着你呐。
他邵某人,今天算是服气了。
……
“哎哟喂,这衣裳可真新真好看,都是绸子做的吧,得花不老少的钱吧。”在一处宅子中,众人都围着眼前的几个大箱子,里头放的满满当当的戏服,一个个眼睛放光。
他们的戏服,也不知道是用了多久的了,平日里演完了戏,就得赶紧收起来,也不敢多洗,免得洗坏了。
有时候觉得衣服有味儿了,就撒点香粉,里面别提多埋汰了。
他们也想换新衣服,但一套行头那么贵,谁也舍不得啊。
“这些衣服都是你们的了,以后像这样的衣服你们随便穿。”
这是吴玄之专门找人定做的,跑了好几家制衣店,好容易才赶工出来。总共花了三十两左右,对于戏班子的人来说,已经是难以想象的价格了。
“若是没那么赶,说不得还能再省个五六两……”老班主坐在一旁,伸手想要摸一把衣裳,但想着还没洗手,便又缩了回去。
“这都是小钱,时间才是最贵的成本。”吴玄之摇了摇头。
这就是人与人思维的不同之处,对于富人来说,通常会更看重时间效率,但穷人的思维中,时间是不计入成本的。
因为他们总觉得,时间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