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几十年开枝散叶,形成庞大的宗亲,连县令和郡守都要给几分面子。
几年前,因其趁着旱涝频发的天灾时节,囤积大量粮食,抬高物价。
惹得当时的刺史大人很不高兴,发话要治罪窦家。
出外闯荡归来的窦家大郎得知消息,索性召集庄户公然对抗官兵。
之后更纠结了一帮彪悍凶恶的江湖人士,裹挟乡勇流民,自个儿占山为王。
窦武跟随大哥混迹于绿林道,摸爬滚打,见过生死,知道江湖的险恶之处。
可家中排行最小的三弟窦文,自幼却是锦衣玉食,不曾吃过半点苦头。
尤其在饮马川不断壮大,成为北地一块响当当的豪强招牌后。
窦文行事更无忌惮,越发骄横起来。
甚至跟杨元建称兄道弟,结交了不少只懂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
窦武也想好生管教,免得以后惹了不该惹的强人,丢掉性命。
可三弟仗着老父亲心疼,向来不把他放在眼里,唯独惧怕大哥多一些。
“方猛死在头关,金不患不知道被谁击杀于尾关……我看杨元建没说实话,他二弟身边绝对有高手。”
窦武手指敲动了几下,发话道:
“让成忠、徐义晚上佯攻几次,看能不能把那人引出来,另外……你去守住尾关,免得那帮官兵和咱们兄弟起了冲突。”
他要坐镇后方调度兵马,一时走不开。
大哥前去接应杨元建,只得把这桩差事交给窦文去办。
“得嘞,明天必定擒下杨二郎,看他有什么三头六臂。”
头戴银抹额的窦家三公子点头笑道。
“你别冒进。头关有个神箭手厉害得很,方猛就是死在他手里,有什么事让底下人去做,绝不要亲自上阵。”
窦武严肃道。
“二哥,你还真信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娃娃能拉得开铁胎弓,射死独眼彪啊?”
窦文嗤笑一声,不以为意道:
“就算四象不过的杨玄策,碰上武道三重天的方猛,也未必是对手了。换血次数多,气力、潜能越强悍、越深厚,可境界层次摆在这里,怎么也跨不过去啊。”
窦武瞪了一眼嬉笑的弟弟,怒声道:
“小心无大错,关键时候能保命!这桩事要办砸了,我让大哥回来扒你的皮!”
看到二哥发火,窦文缩了缩脖子,应了一声“是”,就准备离开。
这时候,却有人走进大厅,凑到窦武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站住!”
一声爆喝响彻厅堂。
窦武霍然起身,气血勃发,犹如烘炉开盖,冲出强烈的热力。
他抬手抓起桌上的茶盏,砸向转身回头的窦文。
啪!
瓷片裂成几瓣!
“二哥你疯了!烫死我了!”
窦文被浇得一头,额头浮现青肿,大叫道。
“你个惹是生非的祸害!我进宅子之前说过什么?别去后院骚扰女眷,你倒好,逼得李小姐投了井!”
窦武怒气冲天,恨不得一拳打死这个亲弟弟。
饮马川是地方豪强,根基深厚。
私底下勾结周遭村庄的富户、士绅,许诺保他们平安,好布置眼线、暗桩。
平常劫掠所得的红货,更是由他们出手销赃,彼此三七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