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藓疥之疾,无足挂齿。”
曾宽哼了一声又说道,“永兴帅吴玠虽名为曲端部下,实乃宣抚大人心腹爱将。此外,熙河帅刘锡、秦凤帅孙渥和环庆帅赵哲亦是第一时刻向宣抚大人靠拢的,如今就算曲端的嫡系泾原军,其经略使一职也已交由刘锜。试问,如此一位威武大将军,除了遵令而行之外还有何话可说?”
“话虽如此,可那曲端历来刚愎自用,此番论功行赏又命他节制西军,无论如何,他还是西军名义上的最高统帅。他若拒不受命、有意打乱部署的话,后果如何还应审慎考量。”
张浚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见你第一面之时便让你找借口杀掉曲端,谁知你却妇人之仁,现在又能赖谁……曾宽此时也不好再做开解,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事已至此,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宣抚大人可借着我与曲端赌约之事将他一军,料他也不会把自己的脸面豁出去。”
“也只好如此了。本官这便下令,命曲端三天之内率军前往邠州,本官此次会亲自为他设宴壮行。”
张浚似是下了决心。
正在此时,忽有一名小校飞身来报。
“报!宣抚大人、曾顾问,接到永兴帅吴玠飞鸽传书,咸阳告急!”
“什么?!可是那完颜娄室又兴兵西进了?”
张浚厉声问道。
“正是。吴帅力战不敌,咸阳随时可能失守。”
那名小校也是万分焦急。
“想必是那完颜撒离曷已经回到北戎了,完颜娄室这才有恃无恐并借此鼓动军心。由此看来,咸阳危矣。”
曾宽说罢仰起头来发出一声轻叹。
“咸阳一旦被攻陷,面对北戎大军凤翔便再无屏障可言。曾顾问可有办法解咸阳之危?”
张浚此时方才有些惶恐。
“曲端大军尚未开拔,并且其携带粮草辎重甚多,行军缓慢,因此一时之间也难以驰援咸阳。不知眼下宣抚大人可还有堪用之人?”
曾宽似是有意问道。
“这……本官手下能与吴玠势均力敌之人唯有泾原军经略使刘锜,不过此刻刘锜尚在泾州,怎奈远水不解近渴。”
张浚想了想也是兀自摇头道。
“我这里倒是有一人可用。”
曾宽意有所指。
“谁?”
张浚茫然失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此人便在这凤翔城中。”
曾宽不疾不徐地卖了个关子。
“还请曾顾问速速讲来。”
张浚催促道,仿佛早已是火烧眉毛了。
“前几日刚刚走马上任的城防司守营主将韩世忠。”
曾宽不再绕弯。
“韩守营……一来,本官尚不知韩守营伤势是否痊愈。二来,被北戎掳走的梁红玉又与之有旧,他是否应该避嫌?”
张浚闻听是韩世忠后突然便有些犹豫。
“据我所知,韩守营的伤势已无大碍。再者,在我看来,梁红玉之事不仅不用避嫌,反而借此更能激发出他的斗志。韩守营身具二品战力,放眼当世已是无人能敌,倘若此时宣抚大人能再调五千精兵给他,咸阳之危应能迎刃而解。”
曾宽自是胸有成竹。
“这……容本官再思量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