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宽言语戏谑。
屋内一片死寂。
“你到底是何人?虢猎户是否还活着?”
曾宽见对方不再搭答话,又开口逼问道。
“咯咯……咯咯,龙虎山曾天师果然好眼力,黄鼠妖和它那帮不中用的徒子徒孙栽在你手里一点儿也不冤。想要鬼市路引,可惜你们来晚了一步!”
突然刺耳的尖啸声裹挟着劲风从屋内袭来,随即一枚烟丸在曾宽和牛皋二人面前炸开,满院瞬间尘雾弥漫,目不能视。
“散。”
曾宽二品念力挥洒而出,毫不拖泥带水,刺鼻的烟雾顷刻便被涤荡一清。
“牛虎骑,劳烦你守住门窗,我进去看看。”
曾宽说话间人已闪身进屋。
屋内潮湿晦暗,狼籍满地,几乎快没有下脚之地。只见一个面容沧桑须发皆白的老者躺在角落里正大口的喘着粗气,鲜血从腹部汩汩而出,浸透了衣衫。
这老猎户果然已遭不测……曾宽并没有着急查看那老者的伤势,而是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走到老者面前,用二指点向老者眉心顺势度了些真炁过去用以维持他残存的气息。
“虢猎户,可知是何人所为?”
老者闻声微微抬起虚弱无力的手臂指向曾宽身后的房梁之上,眼神中俱是惊恐:“妖……妖。”
老者话音未落,凛冽之风四起,两只利爪在呼啸声中向曾宽后脑袭来。
曾宽心如明镜,所以并不慌乱,耳廓稍动就已辨明方位,在心中暗道了一声“来得好”。
但见他并不回头,而是兀自屏气凝神,与此同时一股无形气机在他身边两尺之内拔地而起,如绳索一般旋转缠绕着将自己牢牢护在当中。
那双利爪一击不得手,便不再恋战,猛一振翅之下身形借势骤起,随即冲破屋顶直冲云霄,带起瓦片纷飞。
曾宽嘴角轻轻一撇,身随意动,瞬间便已追至半空。他身体悬浮,环顾四周,但见一猛禽正往西方奔逃,身形忽隐忽现,速度极快。
“牛虎骑,断箭!”
随着曾宽暴喝一声,院中的牛皋将手中半截箭头用力向上抛出。
在曾宽念力催动之下,那断箭甫一升空,便立即自行调转方向,带着尖锐的呼啸如鸣镝一般尾随猛禽而去。
“噗!”的一声,断箭后发先至,硬是直直钉入那猛禽身体。
不及它从空中掉落,曾宽便欺身而至,探出手掌将其擒拿。
曾宽举起手中妖物,定睛打量一番之后心中不免骇然。
“此禽非鹰非隼,纯白无暇,虽然体态精巧,但神骏不凡,定不是一般勋贵能够豢养之物。”
曾宽喃喃自语之时,顿觉手中一空,再看那妖禽忽然化作一股白烟竟凭空消失不见,只留一根沾有血迹的白色尾羽自空中飘然落下。
“分身?!”
直娘贼,没想到中了那妖禽的调虎离山之计……曾宽不及多想,立即反身向后追去。
此时天空阴霾更重,云层重重叠叠,却哪里还有半点妖禽真身的影子?
唉,特么的草率了……曾宽暗骂一声之后重又缓缓落入虢猎户屋内。
“虢猎户临死之前说,去往鬼市的三张路引皆被那妖精夺走……”
牛皋蹲在那老猎户的身边,表情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