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什么可以看的了,胜负已分。”
柘依旧坐在椅子上,用左手抠着右手大拇指上突起的皮,她脸前的纱布上被刚刚跌入水中的人激起的水花弄湿了很小的一块,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擂台上的一举一动。
幂安被邻居拉着,没有闯进比武区,不过能看的出来,她很担心我,她的两只手紧握在一起,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把那个受伤严重的人交给了旁边在水里的人,他们带着他去岸边疗伤,当我回过头的时候,擂台已经变成了两半,我和仅剩的人站在同一块上,他的头顶有一个很大的气流在不停的旋转着,气流把观景台上的锦旗都吹掉了。
“哈哈,告诉你个秘密,老子其实早就可以成为中阶心术师了,只不过为了这次大赛,一直没有突破而已,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撑到最后了,那就趁这个机会,我就顺便突破吧,你等死吧。”
说着他将强大的气流扔向我,气流经过的地方,地面都被划出了印痕,气流使台下完全看不清台上的战斗,台上也看不见灼热的太阳,我的衣服被刮破了好几道口子,眼睛都很难睁开。
然后气流便开始向我飞过来,越来越快,越来越近。
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看我倒在地上的准备了,在他们看来我输定了。
观景台上的注盘里我和他的赔率是二比九十八。
我站在气旋目标的最终点,在身体里凝聚着灵力,然后释放了出去。
眨眼之后,气旋开始慢慢的消散了,消散的很慢,模糊的只能看见场上一个人站着,一个人趴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准备最后的尖叫,所有人都认为我输了。
可当气旋完全消散之后,阳光重新照耀在擂台上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感觉像是少了很多东西一样,又感觉什么都没有剩下,房檐上的乌鸦依旧站在原地左右顾盼着,它们黑色的羽毛给人的感觉总是那种不好又神秘的。
之前在青色粗质岩石铺就的路上的一片片乔杉树叶被近来肆虐的大风吹到了离这里很近的河面上,河面很平静很平静,树叶掉落其上泛起的涟漪很小很小,不过,河水也很深,没有人知道在从来没有人去过的黑暗巢穴里会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他们把失去信仰的人拉到太阳光永远也照耀不到的地方,于是,人们也变成了被梦魇支配的傀儡。
阳光开始穿透沙尘,渐渐的照射在我的脸上,我站在擂台中央,身前是失去意识昏睡在地上刚刚完成升阶的中阶心术师树丈上原,我抬头看着天空中刺痛眼膜的太阳,那种感觉像是两三个针尖扎入眼睛一般,得睁着一只闭着一只,我的右手流淌着鲜血,一滴一滴的流在擂台上。
“我,我宣布,低阶心术师的比赛,获胜者是,幂离。”
尘埃落定,风羽落暇,突然间,四处响起各种激动的叫喊声,没有人没有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他,赢了?”
“是,他是赢了。”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击败城长的儿子。”
“可是他就是倒在地上了啊。”旁边的人三三两两的说着,都是惊讶的语气,惊讶的表情。
“是谁说今年的比赛没有看点的。”观景台上主要的房间里传出声音,然后是三个久违謦欬的笑声。
旁边房间里的男人已经离开,桌子上的茶水还在冒着热气。
柘在看清场上站着的人是我的时候,很大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又很自然的笑了一下,离开了观景台。
幂安差点晕了过去,在岸边闹个不停,直到我踩着水面走下擂台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才把眼眶里的眼泪收了回去。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对我说,“哥,你快吓死我了。”
我低头摸着她的头,笑着说:“给,你要的第一。”